“别赖,的确说来着,我听见了。”舒星弥见太子不乐意,他便帮着太子说话。
“哎,我们说我们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可别对号入座了吧。”有个婆子翻了个白眼。
“女子出门是抛头露面,怎么不见你们说男子出门是抛头露面了?这又是什么道理?”太子面如冰霜,丝毫不让:“前几日你们还说员外郎娶了六房小妾是何等风流,怎么男人拥有许多女人是风流,反过来就成了下流?”
婆子歪唇笑了一声:“唉,到底是不经事的姑娘,你还太年轻,还不懂哩,好女子就该早早嫁个好丈夫,有个依靠,平日在家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算贤良淑德,这贞操一旦被人所夺,就算你是天仙也不值钱咯,连癞蛤|蟆也嫌弃,你现在不晓得,以后你才知道这其中利害呢,日后吃了亏,也不要怨老婆子我没提醒过你,这女人哪,早点安定下来是正经,那游走四方、走南闯北都是男人的活儿……”
舒星弥实在听不下去了,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活体牌坊精,浑身上下都浸着男尊女卑的流毒,不过这个时空就是这样的社会现状,即使现在跟婆子解释,她也未必能听得进去,舒星弥拉着太子的袖子:“走吧,别再多费口舌了,不值当。”
“我偏不信。”太子说:“女子所能做的,绝不只是相夫教子。”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女子能入学么?能参与科考么?能入朝为官么?”婆子叉着腰,仰着头,理直气壮:“你能耐,你倒是当个官给我瞧瞧?你当官的那天,我一步一叩到你府上谢罪。”
“那你可得穿条厚点儿的裤子,别跪坏了髌骨。”
太子和舒星弥回到家里,撂下菜篮子,太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太气人了,我没想到身为女子有这么多难处。”
不穿女装不知道,一穿女装,周围人的对待实在是天渊之别,太子以男人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不好,扮成女人之后,太子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恶意。
“她们说的没一句在理,”舒星弥说:“不必和这种人置气。”
“可问题是……她们也是女人啊,”太子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她们没觉得有丝毫不对吗?”
“长期沉淀下来的观念根深蒂固,她们从小看到的、经历过的、被灌输的就是这些,而且这些人不是一个两个…”舒星弥望着太子:“大多数人几乎都是这样想的。”
而且不幸的是,即使是舒星弥原先所在的现代社会,这个问题的影子依旧存在。
太子静默半晌,开口道:“观念极难改变,那就从国法开始改变,婚姻法中,若夫妻殴打对方,受刑不同,妻子是罪加一等,丈夫则罪减一等,首先就要把这一项平等下来,变为相同的惩罚,再有,就是允许女子入学、参与科考以及入朝为官。”
舒星弥望着太子,他发现太子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有为国为民的心怀。
“好主意,”舒星弥点了点头:“而且这样一来,对人才的选拔也更有帮助,相当于比原先多了一倍的人才可选…只是不知陛下会不会答应。”
“他一定答应的,”太子只在国政方面对皇上存有信心:“我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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