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息微微皱眉,好啊,这小杀手,才认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拆我的台了?
难道他识破我的身份了?
果然同行冤家,才这么会儿就耐不住了。
此人绝不可能是个瞎子,否则不可能这么巧注意到我手上的针,他装瞎。寒息断定。
“这个啊,”寒息莞尔一笑,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将针捏在手中:“在下闲时有个小嗜好,就是刺绣。”
“刺绣?……”
寒息伸手从包袱里拿出绣撑子,把一块纯白的手帕蒙在上头,手指飞快动作起来。
舒星弥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银针穿梭如雨,寒息手法极快,不像是在刺绣,倒像是在变戏法,连针线的轨迹都看不清,各色丝线飞舞,连旁边的仆从小厮都在叫好。
当初寒息就是用这门奇技博取了付三爷的关注,成为他门下的清客,其实银针和丝线都是他杀人的器具。
片刻之间,寒息便将帕子从绣撑中取出,在舒星弥眼前抖开。
他绣的是舒星弥的侧颜,只刚才看了一眼就记住了,绣帕上,少年的灵秀清俊之色尽显,眉如春山,目如秋水,双唇微启,似乎在念着诗句。
初次见面就绣出这样的画卷,是为了更好地套近乎,伸手不打笑脸人,寒息把舒星弥绣得这么好看,只为博他一笑。
舒星弥假装看不见,不作回应,寒息把帕子塞到他手里:“你摸摸,我绣了个什么?”
舒星弥只得乖乖摊开手帕,用手指细细地摸着,清浅一笑:“公子好绣工。”
耳朵微红。
忽然,舒星弥似乎摸到帕子背面也绣了些什么,他将帕子翻过来,竟是个双面绣,帕子背面绣着一句诗:花间酒气春风暖,竹里棋声暮雨寒。
看来是个文艺的杀手。
“送你了。”寒息收起绣撑和绣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