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端木翎的手很快移到胸口的被子上,微微使力,想拉高几分。
“嗯……谁?”第二声呻吟溢出一半的时候,柳白就发现了有人在身旁,眼睁了一半,扫过身旁,认出来人以后又睡了过去。
端木翎好笑地看着被子又被柳白无意识团走,摇摇头,推推他:“柳公子,醒醒。好歹先把被子盖好再睡。”
端木翎的手劲很温柔,行动却很锲而不舍。终于,柳白睁开了尚自迷蒙的双眼,嘴角一撅:“二少,你不知道打扰区区睡觉,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端木翎一怔,看着使劲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的少年,只觉得十分可爱:“哦?你要什么代价?”
柳白坐起身,团着被子的手一下子勾住了端木翎的脖子,凑上去“吧嗒”一下亲了一口。
端木翎傻了,他太……直接了,也太……大胆了吧。
其实柳白只是和他嘴唇碰嘴唇而已,接触时间也不超过三秒。偷袭得手后柳白就松开了他,双手仍旧团着被子,偏着头静静地看着他。眼里三分挑衅三分暧昧却是四分未醒酒的空濛。
不过,端木翎毕竟是端木翎,城主公子该有的霸道风流他一样不差。一瞬间就像是突破了自己的某道线,露出洁白的牙齿低低地笑着:“那小柳儿知道,吻了本公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某小狐狸渐渐醒酒,才意识到刚刚做出了多大逆不道的事儿——轻薄城主公子啊,要是某人刁难起来,他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一转眼珠,开始换话题妄想蒙混过关。干咳一声:“二少,你怎么会来这儿?”
端木翎掌握了主动权,倒是不急着动作,只当逗着小鼠儿玩,何况还是只想赖账的小鼠儿,哼哼,本公子的豆腐也是那么好吃的?当做不经意被他引走注意力,道:“随便走走散酒气,就看到一捆麻花儿。”
柳白干笑了几下,自然知道那捆麻花儿是说自个,他知道自己睡相差么,可那人有必要说出来?无奈自己半梦半醒间做了不该做的事,只得打着哈哈讨好某人:“是么,呵呵。那,那捆麻花儿不打扰殿下散步的雅兴,殿下请慢走。”
端木翎略倾身,挑住他下巴:“怎么,这就恼羞成怒赶人了?”
柳白眼珠滴流滴流转个不停,偏就不看端木翎的眼睛:“二少严重了,区区怎敢。”
端木翎半眯了眼,邪肆地一弯唇:“小柳儿可是第一个敢把轻薄本少付诸行动的人,你可要对本少负责。”说着,头一低,衔住了柳白的唇。
柳白本想再绕会子圈,不定就能把人给绕晕送出去,可惜唯一能说话的地方被人制住,脑袋也还晕晕乎乎,嗯嗯啊啊地只觉满脑袋里粉红桃花在乱飞,不知不觉舌头也伸出来了,手也绕上去了,人也开始主动回应了,原本暧昧的场景就理所当然向着激情发展了。
待到两人啃来啃去摸来摸去衣服也褪尽两人全都光溜溜地时候,端木翎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该在主导地位,一只手自自然然地游移在柳白光滑的背脊上,并越来越向下。没成想激情中的柳白蓦地清醒过来,一手勾了他的脖颈,另一手往后一抓,死死摁住了那只修长的蜜色手掌。柳白嘟着唇眨巴着眼睛眼角向下一撇,硬生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会疼。”
后来端木翎扶着腰回想的时候,脸上就是一种咬牙切齿混合着无可奈何的表情,磨着牙反反复复地碎碎念:“那小混蛋!”
不过现在餍足的两人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出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同时看看床上皱巴巴还沾着白色呈絮状凝固体的衣物时,即便是脸皮厚实的两人也为战况激烈脸红了。
柳白睁着桃花眼一脸无辜:“好像不能穿了,二少还是把那件披风借给区区带回府吧。”
端木翎腰下歇着羽毛软枕,靠坐在柳白身上,哭笑不得:“那本少怎办?小柳儿,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
柳白扯着嘴角笑若抽筋:“二少八尺男儿,区区哪敢把您看成香,也不敢看成玉呐!”
端木翎立马做小鸟依人状伏进柳白怀中:“本少不管,本少既已是小柳儿的人了,小柳儿可得对本少负责。”
柳白眉毛左跳跳,右跳跳,抽搐状长叹一声揽住那个其实一点儿也不小鸟的健硕男子:“这种地方,柜子里应该有替换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