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错道:“忙,还好。”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神色间也透出些许疲惫来。老人知悉,也不再问。这个少仙主自有他的事情要忙,修行,应酬,可偏偏每天还会专空出一个时辰的时间,说是出来散步。
散步也不见个章法,前几日往东边去,今日又说去黄泉山看看。
云错问道:“因为不好好休息亏损的,可以一直吃这幅药吗?”
老郎中打量他:“少仙主,你没什么病,是药三分毒,可别乱抓药。”
云错说:“我是给别人抓药的。先生,他是水灵根,身有刀兵气息护体,近日却被阴灵趁虚而入,我想应该是他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来拿一点安神清心的药。”
“阴灵?”老郎中若有所思,“这仙洲的小鬼们都不成气候,弱得很,当真到了这个地步,还被魇住了,恐怕确实是没休息好,气脉薄弱。除此之外,若你说的这个人是男子,双修可解。”
云错的耳根又开始发红:“他还小。”
“哦,那没事,让他多注意休息,晒几天太阳就完了。”郎中麻利地给他抓了药,包好送到他手上,突然琢磨起来:“不过呢,要是你这位朋友特别没精神的话,看看他是不是刚开劫历劫,天劫大雷打下去是可以魂飞魄散的,这个时候用药来镇魂,免得被阴灵盯上,趁虚而入。魂魄归体,还有那些个被夺舍然后夺舍回来的……就用和你一味的药,总之都是魂魄上出过动荡。”
云错楞了一下:“他没这么严重。我是……我是修为走岔,他没有。”
他用修为走岔的理由搪塞自己魂魄不稳的病况,至今仍无一人知道他是重生回来的。
他低声道:“离他第一次历劫还有八个月零三天,他应当只是没休息好。谢谢您。”
郎中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历劫只能推个大概的日子,即使是用最灵验的占卜术,也无法确定到具体的日期,因为这毕竟是修行时的天劫,天意不可测。
他拿了药走出门去。
旁边街坊邻里居然还在聊那个回来的白迎霆的事:“哎呀,要我说,这白家与雪家是世交,白迎霆这个孩子现金前途不可限量,雪家说不定会跟他们结亲呢。”
“当真?雪家少主不是年龄还小么?”
“十六生日也过了,不小了,去修行之前,先找个道侣,不是很常见么?白家那孩子虽说样貌不似雪怀那样惊人,但也清秀舒服,看着就乖乖巧巧的,性格好,会疼人。我看有戏,这两家没准儿连娃娃亲都定了呢?”
众人唏嘘片刻。
这一刹那,几天前的回忆涌现,言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