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兮目送燕临秀走远,扬声道:“来人,去宫门前候着,算算脚程,第一封行军军报该送来了。”
“诺。”
远处的内侍走近了几步,听清了叶泠兮的吩咐,便点头退了下去。
“踏踏……踏踏……踏踏……”
宫门外,王府的马车渐渐行近,天上的纸鸢随风打了一个卷儿,砸在了马车车篷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怎么了?”玉奴在车厢中惊问了一声。
“吁——”
车夫惊魂未定地勒停了马儿,待看清楚方才砸在马车上的只是一只纸鸢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王妃,是只断了线的纸鸢砸下来,没事的。”车夫恭敬地答道。
“纸鸢?”
玉奴掀开了车帘,探出半个身子来,在马车边看见了那个破损了一个角的纸鸢。
“呼——”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黑影,燕临秀顺势抄起了纸鸢,轻轻拂去了上面沾染的灰尘,自言自语道:“还好,只破了一点,应该补得起来。”
玉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清秀出尘,笑容温暖,那笑容虽不是对着她的,却足以让她的心莫名地跳快了一拍,视线久久不肯从那少年郎脸上挪开。
觉察到了有人正灼灼看着她,燕临秀侧脸看向了这个人,却也怔在了原处。
每次她看薛忘雪有多柔情,她此刻看玉奴就有多柔情。
忘雪?!
不!忘雪不会在这里出现,这个人难道就是……忘雪与楚山公主所说的那个人?
玉奴清楚地看见少年郎眼底的惊艳之色如潮水般褪去,她不禁有些莫名的失落,可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宫门方向便响起了叶桓愤怒的声音。
“燕大人,你可知这样放肆地直视本王的王妃,是会掉脑袋的?”
玉奴回过神来,嘴角佯起一丝谄媚的笑来,当下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径直往叶桓那边走了过去。
仿佛在宣告主权,叶桓急切地将玉奴搂入了怀中,一如那夜燕临秀在他面前护着薛忘雪,“燕大人,你若再这样看怜影,本王马上就挖了你的眼睛!”
玉奴偎依在叶桓怀中,却悄悄地打量着那边的燕临秀,暗生欢喜。
燕临秀仿佛没有听见叶桓的声音,只是微微耸了耸肩,把手中的纸鸢当做纸扇一般摇了摇,转眸笑然看向了玉奴,赞声道:“姑娘生得很美。”
玉奴双颊微红,心跳比方才更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