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秀愕了一下,身上残余的煞气流光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还是锁着我好些……”燕临秀哑声道,“最好……最好你还是……走吧……”
“走?”薛忘雪抬眼看了看她,她将长生杯在燕临秀面前晃了晃,正色道,“交杯酒已喝,秀姑娘你想我去哪里呢?”
“什么交杯酒?”燕临秀心里暖得厉害,却害怕用这样的面容面对她,她将脑袋低得格外低,“那日淮阳……我……”
“对,淮阳之事,你确实欠我一个解释。”薛忘雪不等她说完,便捏起了她的下巴,定定看着她,“可是现在,我更想知道,你……”她的手指沿着燕临秀的下巴滑向她的耳垂,准备去触碰那枚白骨戒,“为何会变成这样?”
“别碰!危险!”燕临秀察觉了薛忘雪的意图,她连忙出声喝止,“忘雪,那是修罗戒,常人触碰,会引发它的魔性,一旦被它粘上,势必……”燕临秀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她暗骂了自己一句,“为何要跟她解释这些?日后不是徒惹她难过么?!”
“所以你被粘上了,你就变成如今这样了?”薛忘雪心疼地看着她的脸,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庞,“修罗戒到底是什么东西?”
“殷墟海七大圣物之一……”燕临秀涩声回答,她再次垂下头,不敢去看薛忘雪的眉眼,“你可不可以把我当做淮阳城头的恶人?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可不可以离开这儿?”
“哦?”薛忘雪缩回了手来,她微微挑眉,“好像……不可以。”
“忘雪!”燕临秀急的抬眼一瞪她,“不要任性胡闹,我已不是当初的光明衙燕三公子了,你跟着我,迟早要出事的!”
“我知道你不是燕三公子,我也没当你是燕三公子……”薛忘雪轻描淡写地说着,“你现在是我的妻子,秀姑娘,这点我必须再跟你强调一次。”
“你……”燕临秀急的挣了一下,扯动铁链发出一阵脆响,“不要胡闹!”
“我不是玲珑,可不会听你的呼喝。”薛忘雪嘴角微微扬笑,突然凑近了燕临秀,“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很介意……”
“……”意识到薛忘雪语气中的不悦,燕临秀不禁皱了皱眉。
“你可以让一个像我的女人与你同生共死……”薛忘雪眨了下眼睛,语气酸涩,“如今还要赶我走?”
“我……我跟玲珑不是你想的……”燕临秀再次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她扭头看向一边,“这事我不必跟你解释!”
“呵,那我就等着你给我解释了。”薛忘雪索性盘腿坐了下来,斜眼瞄了瞄一边呆立许久的鹰儿,“鹰儿,去抓只野兔来,我饿了,想必秀姑娘也饿了。”
鹰儿扇了扇翅膀,点点头。
“鹰儿,你敢去!”燕临秀厉喝了一声。
鹰儿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薛忘雪。
薛忘雪笑道:“鹰儿,你去,反正她现在是绑着的,她也打不到你……”
“谁说我打不到它?!”燕临秀话音一落,便亲手解开了铁链,只听“哐当”几声,她将身上缠绕的铁链尽数剥下,抛在了脚下,怒然瞪视鹰儿,“鹰儿,我才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马上带薛忘雪离开!不然,我马上拧了你的脖子!”
“拧脖子啊?是这样么?”薛忘雪的酥手蓦地从燕临秀身后勾住了她,她歪头半枕在燕临秀肩头,笑道,“燕临秀,你应付火牛冲阵的一夫当关勇气去哪里了?”
“你……”燕临秀下意识地握住了薛忘雪的手腕,咬牙道,“别逼我对你下手……”
“你下手啊……”薛忘雪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实在是酥得人心荡漾。
“鹰……”燕临秀再次唤鹰儿,这才发现鹰儿已经溜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