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的枕被凌乱,东西胡乱零落着,白色的被单上还泅着一块干涸的血痕。
言逸不在这里。
但能想象出来小兔子曾经害怕地躲在这里,抱着枕头躲在黑暗中发着抖,等待有人能抱走他,或是用安抚信息素拯救他。
陆上锦扶着柜门愣了很久,原本因怒气而燥热的心逐渐转凉,而后结了一层霜。
枕头边有一本旧书,巴掌大的薄册,最近常看见言逸拿着。
他拿起来翻看,之前夹在里面的花瓣被书页吸走了水分,变成了薄薄一片半湿不干的标本。
空白处偶尔写着一些心情。
“我以为我不喜欢玫瑰的,但收到一大束时鼻子还是酸了,因为是他送给我的。”
“宝宝满一个半月啦,每天都很乖,不像别的宝宝一样,踢踢踹踹让爸爸又累又难受。”
再翻一页,是一些以“陆”开头的名字,小兔子写了十几个,把觉得好听的名字用圆圈圈起来。
陆上锦看见他圈了“陆缘”,把“陆言”涂掉了。
是觉得自己的名字不该出现在宝宝身上吗。
言逸……
是真的以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而且坚信不移,每一天都更加期盼着孩子降临。
陆上锦的腿软了一下,蹒跚撞到门边,脸色逐渐僵硬苍白。
细细嗅来,狭窄的房间内弥漫着罂粟信息素的气味。
门把手上沾着一缕粘稠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