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闻言心中一凛,听出了东方不败的言下之意,再一细想,倒有几分道理,陆家大爷恐怕在京城时,就认识了邱氏,两人渊源之深,连他们一时也查不出,但凭着他们的所作所为,谈家的机关密室,于陆家大爷来说,应该并不是秘密,所以陆三爷可能也被关在那里,而邱氏是守护密室的人,作为谈家主母,她做这些轻而易举。
“公子明鉴。”想清楚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士兵有些惭愧,颇有点进宝山却空手而回的无力感。
“既然已经查到密室,便准备准备,我们择日一探究竟,若能迎救出两人,此事就解决了大半。另外本座会通知阿玠,端王嫡二子未打招呼,便偷偷潜入,我等也该略尽地主之谊才是。”查案子是他揽下的麻烦,但与端王相关的人事物,却是墨肱玠的责任,况且对方意图不明,东方不败觉得其来者不善,还是早早处理掉为好。
最后探查谈府密室的时间,定在了两日后,由东方不败亲自带人进去,其他人隐藏在外面接应,并且随时查看周围动静,以防出了岔子。报告完毕,士兵从窗户离开,东方不败等了片刻,这才点燃烛火,从附属空间拿出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稍加思索,便提笔写下调查结果。
落纸无声,扬扬洒洒写下很多,东方不败边写边想,他们本以为挑起九越国内乱,让其无暇他顾,无法与端王联手,边城便会免于战乱,但现在的情形表明,端王想动边城的心思,不知打了多久,应该早就有谋算,与九越国的接触,恐怕只是他的一个后招,即使被他和墨肱玠破除,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在众人不知道的地方,边城竟然已经被悄悄渗透成了筛子,他可以杀一个,却防不住一群,这也是朝廷势弱,才会让端王有余力去算计别人,把墨肱玠划归到自己身边的东方不败,怒在心中,做了一个足以左右当前局面的决定。他随着隐雀送去的信件,还有一个荷包,就将其绑在了隐雀的脖颈上。
看着隐雀消失,东方不败知道,那个荷包会引来怎么样的轩然大波,很快他的日子将不再平静,可能会南下去京城,在这之前,要先往泗水镇钱家庄一行,与高芸竹、钱永清二老说明这一切,他才能放手去做其他事。
在钱家庄建立东方府,事关黑山宝藏,这种敏感时候,反而不能提前暴露,免得走漏风声,让端王投鼠忌器,遂还不能告诉高芸竹和钱永清关于宝藏的秘密,也不能应允二老随他离开,这里还需他们以回归故里的名义,继续坐镇。
☆、回乡探亲
第二天,东方不败带着和旺牛,还有一个士兵,大早晨便离开了客栈,然后骑马出城,向泗水镇钱家庄出发。路上无话,快马加鞭,当来到泗水镇后,三人停歇片刻,打听了钱家庄的方向,又打马前进。
虽说这钱家庄带了个钱字,却着实是个穷村子,他们的土地不够肥沃,长不出多少庄稼,三人越走越觉荒凉,直到老远瞧见一个冒着炊烟的村庄,才松了口气,看来这便是钱家庄了。紧甩一下鞭子,马儿被抽疼,嘶鸣声起,撒蹄子狂奔,直到近前,东方不败入眼皆是破败的屋舍。
和旺牛皱眉扫了一眼,有几分嫌弃,转首看向东方不败,“公子,这里穷乡僻壤的,我们还进去么?”
此时,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却探头探脑地没有过来,跟随的那名士兵,冲着藏在暗处的人招招手,结果反而把人吓得完全缩回去,半晌没有露面。
尴尬地一摊手,士兵苦笑,他只是看起来凶而已,实际对人还蛮和蔼的,“公子,那人大概跑了,我们去找本村里正么?”他看出东方不败来此有要事,但明显又没来过此地,遂只是想找对方问话。
“无妨,在我等进村的时候,已经有人去请里正了。”东方不败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再加上又修习了神识,早把暗处那些村民的嘀咕,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着,他驱使坐骑前行,速度放慢许多,进了村子,顺着直通的土道,经过一户一户人家,向里走去。没多久功夫,迎面就来了一行人,各个跑的大气不接下气,为首的那个老者更是恨不得瘫在地上不起来,多亏了身旁两个青年扶持着他的胳膊,但也显出了他们赶来的匆忙。
“敝人乃这钱家庄的里正,不知三位来此,有何贵干?”老者估摸着不到一甲子,头发灰白相间,梳得整整齐齐,身上衣服洗的发白,但很干净,可以看出平时稍微有些讲究。
东方不败等人观察里正的时候,对方一大伙儿也在瞅他们,尤其他们还骑在马上,俯瞰的优势压制着村民,因为有了里正站在前面,躲在暗处的其他人,也纷纷露面,走了过来,越聚人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