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倌,您这是?”客栈掌柜发现他们这桌出了问题,赶紧从柜台后走出来,领着店小二上前,阻止了在地上滚动之人的动作,目光不解地瞅向那四个爷,还有些纳闷,这什么毛病,有腿有脚,好好的路不走,却在地上滚,他的同伴也不说阻拦,像什么话,传出去丢人不说,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让开,没见到爷在打滚么?”有东方不败在身后瞅着,如芒在背,这人不敢有抱怨,也不敢说其他的,只想尽快滚出去,离开这家客栈,在哪吃饭都行,就此处不能来。
客栈掌柜蹙了下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时,店小二已经把多出的银钱,找给了东方不败,他背着手起身,所到之处,四个爷本能地退了两步,给他腾出道来。不管这些人眼中的畏惧之色,东方不败迈步来到打滚的那人面前,停了下来,对方该庆幸他不想杀人。
“本座最讨厌别人拿兵器指着,今日算尔等走运,饶你不死,若再遇上……”话没说完,但未出口的意思,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威胁完他们,东方不败走了。
没走远,只在客栈门口,他就碰上了拎着各式糕点,大包小包的墨肱玠,对方见到他的面,很是讶异,“怎么不在里面,等急了?”
当墨肱玠走近,眼睛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东方不败身后两步处,地上刚打滚停下的人,再瞅客栈中诸位的神色,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一联想东方不败站在门口,就有种不妙的预感,仔细扫视一圈客栈,他们原先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四个人,桌上空荡荡的。
那四人见东方不败已经离开,刚坐下不久,便感觉自己被目光锁定,偷偷扭头查看,与东方不败身边的墨肱玠来了个对碰,感觉到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瑟缩了下脖子,他们赶紧低下头,装起了鹌鹑,几乎忘记了还躺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同伴。
眯了眯眼睛,墨肱玠心中狐疑不定,按说以东方不败的身手,断然不会受到欺负,可他目前所看到的,恰恰是对方心虚,莫非他只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上门找茬了?
极其不善地盯着几人,同时凑到了东方不败的耳边,墨肱玠低声询问,“发生何事?”
“无他,只是兴之所至,小露一手罢了。”那五个人看似凶狠,其实连内力都没有,估计也就是花架子,东方不败都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更别说让墨肱玠替他出手了。
“真的?”墨肱玠将右手拎着的吃食,都放于左手之上,然后把手伸进东方不败的纱帽中,轻刮对方的鼻尖,锲而不舍地追问,“可别骗我,若有人不识好歹,杀了便是。”放到平时,杀了人还要遮掩一番,可当下乱世之中,混水摸鱼的人很多,加之他们又是权贵,随便杀几个人,谁又能奈何?
他语气温柔,表情宠溺,说出的话却不轻不重,正好让离的最近的那名躺在地上的人听到,对方身体一颤,后怕之极,觉得自己终日打雁,今日可是被雁给啄瞎了眼,竟然招惹了一个杀人魔王,这下他是彻底不敢起身了,就担心东方不败没有饶过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届时,他们哥五个,都得一起遭殃。
“当然——假的。”东方不败顺着墨肱玠的目光,自然也发现了地上之人的不安和纠结,更意会了身边人的恶意和无声宣告,他无所谓地回了一句,然后催促对方,“既然东西已然买全了,我们便出发吧。”
于是,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这个城池休整了片刻,还让客栈伙计给马匹喂了草料,就又开始了赶路。照目前的速度,他们很可能天黑前,到不了下一座城池,得在野外度过,因此那时墨肱玠才会做了充分的准备。
骑着马,两人并肩而行,走的并不快,墨肱玠又问起客栈之事,东方不败见他如此执着,只好慢慢道来。听完了述说,墨肱玠有些不悦,若只因为怕暴露身份,就让对方受这种委屈,他是万般不愿意的,更何况,他觉得东方不败当初定然已经被端王处理了,恐怕没人能够想得到他还活着,所以也无需太在意和顾忌被人发现。
“下次,定然不会再与你分开。”若他当时带走东方不败,就没有这些事发生,或者他留在客栈,气势森然一放,对方也不敢招惹上来。
“我又不是手无敷鸡之力的书生,他们还不配被我放在眼里。”东方不败无奈劝慰,倒是没有体会对方的纠结心理,对于不重要的路人,他何必为那五人浪费时间。
“言之有理,你的心里眼里,只放着我便好。”墨肱玠不再抓着此事,转而以话语撩动东方不败,独占霸道,又有些无赖的姿态,甚是明显,完全不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