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肱玠见儿子动也不动,懒得出奇,他走到东方不败身旁,伸手推了推儿子,那意思是打算让对方继续,果然黑白那就是属驴的,要赶着才会走。只见小家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往别处迈动步伐,可能是觉得走累了,他紧接着,直接往前一匍匐身体,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那速度甚至比走的快多了,惹得围观众人,一阵忍俊不禁。
黑白爬啊爬,爬到一个精致的盒子旁边,伸手将其抱起,摇了几下,又用力直接把盒子扔了出去,众人惊呼,盒子被扔出老远,二皇子却有话说,他的脸上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看我外甥这力气,就知道未来定然不凡。”
破坏性十足地扔掉了盒子,解除了障碍,黑白又起身继续爬,结果可能是刚才用了吃奶的大力气,有点后劲儿不足,遂在起身时,他直接一个打滚,横扫了出去,直到一本书前面,才将将停了下来。
就见黑白刚挣扎着坐起来,手里抓着太子放上去的策论,然后低垂着小脑袋,把书籍打了开来,太子刚要兴奋地夸奖,结果小家伙直接一扯,用力把书籍都弄变形了。围观的长辈们,本来要阻止他的行为,却被平王一个手势拦下,然后大家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黑白的举动。
书籍由棉线订得整整齐齐,不太容易撕扯,黑白伸着胳膊,随意的拽了几下,也发现了问题,这下子,他噘着小.嘴不乐意了,伸出右手直接抓皱了一页书,然后轻轻一扯,便弄了下来。破坏成功,小家伙就仿佛遇见了新大路,意图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把那本策论,撕坏了半数以上的纸页。
太子看黑白如此,半张着的嘴,实在是夸不下去了,不得不抿紧唇,保持沉默不语。一本书显然不够小家伙撕的,他抬头又描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并排放置在一起的两本书,一本武功秘籍,一本木造机关术。
然后黑白学会了打滚,发现这样比自己走路快多了,直接轱辘着滚了过去,一手抓一本,先把武功秘籍撕了,再轮到木造机关术,这下大家也不用担心,未来小家伙会去做个木匠了。
黑肱玠极其糟心地看着这样的儿子,感觉那破坏力,也太大了,以后若是懂事还好,如果不管不顾,岂不是要惹出祸端来。他忧心忡忡地拦住了东方不败的腰身,皱着眉头,不说一语。
虽然时刻注意着儿子黑白的状况,但东方不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没有放过周围的任何响动,包括墨肱玠的表情反应,他不解地看向对方,“何以如此烦恼?”
摇了摇头,墨肱玠没有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只是埋首于东方不败的脖颈间,停了半晌,这才轻声嘱咐,并拜托道,“东方,人都说以小看老,黑白的破坏欲会不会太大了些?未来他的管教问题,还要让你费些心思了。”
若东方不败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哥儿,不会武功,没有沾过血腥杀戳,墨肱玠自然就不会把这一切交给对方来做,很可能最后的带娃模式,变成了他小时候那般,三岁跟着父亲上战场,从小见惯杀戳,陪养血性。
而正因为东方不败的与众不同,他武功高强,能力优秀,宜静宜动,又颇有心计,很适合教导黑白,遂墨肱玠开口将这些交予对方。他期待着,黑白会在东方不败的手里,渐渐成长,最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自我控制,进退有度。
然,墨肱玠的这些心思,在东方不败听到他说的话时,就已经体悟出来,他哭笑不得地瞅了眼墨肱玠,又看向可怜的被自己的父亲嫌弃的黑白,觉得对方明显是想多了。他想,就以墨肱玠现在防患于未然的态度,往后,黑白再大些,都不会有机会,去任性妄为。
父亲和姆父对自己的看法不一,黑白感受不到,他此时此刻正继续清理桌子上的物品,破坏了一多半,剩下无法破坏的,也都被他干干脆脆地扫下了桌面。
至此,所有的东西都被黑白扔了个彻底,然后众人呆愣,不可思议的功夫,就见小家伙手上,还拿着一把木剑,众人又舒缓了口气,定边王妃作为黑白的奶奶,笑着夸赞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墨肱氏的子孙,提起手中之剑,世代从军,驻守边城,保卫白国。”
接下来,随着黑白的动作,定边王妃的笑脸,简直是瞬间炸裂了,原来小家伙提剑甩了甩,伸手把木剑也扔到了地上。这下,众人一眼望去,桌子上除了那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家伙,已经空无一物,都被黑白霸道地清理下去了。
众家长辈心情起伏不定,今日打脸被打狠了,又不能记恨小家伙,遂一个个的无语半天,默默相觑,什么也不想说,感觉说多了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