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据而治也好,方便逐个击破。”
东方不败冲着那斥候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然后坐于墨肱玠的面前,说出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九越国已经大势已去,即使苟延残喘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墨肱玠放下手里的一卷兵书,又拍了拍东方不败放在桌案上的手,眉间略染上一丝忧虑,有些不赞同对方的看法,“非也,现下我们攻城掠地,看似容易,究其根本,实乃九越新皇不作为,导致百姓怨声载道,那些城池守将苦于在百姓和新皇之间徘徊,找不到平衡点,遂破釜沉舟,干脆献上降书。”
停顿了一下,墨肱玠又补充道,“当然,其中也不乏我们攻击之迅速,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说着,他发觉自己对自己所率领军队的能力,有着轻视的嫌疑,就立刻附加一句,作为补救,只是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墨肱玠也察觉了越描越黑,遂转而继续谈起那些割据势力。
“现下那些文臣武将割据而治,就意味着不再听从朝廷新皇的命令,接下来他们会为了自己而战,奋起反击,抵御我们的进攻。”
想到曾经与定边王在边境上对峙十多年的那位敌军将领,墨肱玠猜测,对方即使被剥夺了兵权,想要拿回来也是轻而易举,就不知道这些割据势力之中,是否也有对方的一杯羹。
“虽是如此,却也不必忧心,反倒显得长了别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我们的将士又哪里惧怕过他们。”
以他来看,现在反抗作乱,将之打杀服了,镇压下来,总比过后再生出些诡诘心思的好,届时,防不胜防,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两人虽然看法有所不同,但到底说开后,就不必再纠结于此,墨肱玠接着又说出一件思虑甚久的事情,也是他们的大军目前面临的问题,“我们率军深入九越国至此,不做惊扰百姓之事,又不打砸蛮抢,规规矩矩,眼下粮草怕是要无以为继了。”
“不是已经让人去买粮了么?”
每到一地,东方不败都曾经派人,搜集粮草,那些流水般花出去的钱,可都是黑石开采给他所带来的收益,不过眼下竟然还缺粮,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杯水车薪罢了。”
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的手,走出营帐,让人牵来一匹马,打算带着对方四处看看。
“我带你去有田地的地方转一转,你便知晓原因了。”
东方不败本想让手下士兵再牵一匹马来,可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墨肱玠已经翻身上马,正在邀请他同骑,于是他也没有纠结,更没有羞涩之意,直接握住对方的手,稍微一用力提气,便轻盈地坐在了墨肱玠的前面。
他比墨肱玠个头儿要矮出不少,战马又都多彪悍,如此坐着倒也不显拥挤,一个呼哨,墨肱玠用马鞭甩了下马屁.股,那战马疼的嘶鸣一声,便嘚嘚地跑将起来,适时因为加快了速度,微风渐起,马鬃也被吹得飘扬。
走了大概没多久,他们打马来到一处田间地头,极目眺望这土地,眼见着庄稼收成并不好,杂草丛生,似是许久无人管理了。没人种地,自然便不会有收成,更别说粮食,所以墨肱玠让东方不败看的,便是如此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