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看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多少有点老实了,一是被关这么些日子,饿得他难受,就是死他也想做一个饱死鬼,二是他思索了这整件事的发展,还有墨肱玠所带领的兵马,突然冒了身冷汗,后知后觉地终于发现,自己当日貌似对付的是定边侯的人。
想通一切之后,熊翰峰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他虽说是个浑不吝,但还是知道所呆的这个安宁县城,是隶属定边侯封地管辖的,自己跟对方的兵马打起来,那不是反叛么。
他一个粗鲁的小武官,礼仪廉耻可以不顾忌,但忠孝节义是知道的,这打头第一个字就是忠,俗话说食君之禄,解君之忧,他吃着皇粮,自然就是朝廷的人,那等叛逆之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墨肱玠好笑地瞅着他,心说这厮被关起来,也不忘记吃,又细思,如果真每天大鱼大肉的养着他,也养不起啊,但管饱倒是可以,于是又问道,“那你可知,只有断头饭,才会丰富到让你吃饱啊?”
“啊?是要斩首了么?”熊翰峰刚遭遇了百变夜叉那样的事,此刻早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他为此事而忧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四肢发达,什么也不想。
可他听了墨肱玠的话,也没有觉得奇怪,前两日李天霸之死,和百变夜叉的斩首,都有人来特意通知他,才有了他此时此刻的平静,那些人还诵读了李天霸以及百变夜叉所犯下的罪刑,让他这个大老粗都有些咂舌,更深刻的认知到,只怕死是他唯一的出路。
“斩首就斩首,只要能让我吃饱,头没了,不过落下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墨肱玠听闻此言,扯唇一笑,打趣道,“你倒是不怕死?”
“那当然,怕死的不是爷们。”熊翰峰没听出墨肱玠的意思,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东方不败朝着大牢的门口处,挥手示意一下,不一会儿,一个狱卒就拎着食盒跑了过来。对方先给两人行了礼,然后打开食盒,里面有两只烧鸡,将盘子带烧鸡一起递了进去。
那递烧鸡的手,还打着寒颤,明显是怕极了熊翰峰,这几日没少被这厮叫骂,东方不败见状,又挥退了对方,此人也乖觉,复又行了一个礼,拎着食盒倒退着走了。
熊翰峰早在食盒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了烧鸡的香味,等对方把盘子刚递过来,还没完全伸进来,他就自己主动接了过来,高兴地朗声道,“这是给我吃的?”
接下来,他也顾不上和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说话了,兀自啃着那烧鸡,大口大口吃着,生怕一会儿有人争夺似的,两人看得直想抚额,这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姿势,也是没谁了。
一口气啃了两只烧鸡,满足地打了一个嗝,熊翰峰看看两只大油手,反正衣服都脏的不能更脏了,便直接在囚衣上蹭了蹭,说道,“好吃,八分饱了。”
“还想吃?”东方不败闻言,直接问道,心里已经想好怎么给对方下套了。
熊翰峰点了点头,以前他食量大,总是被爹娘打骂,但好赖也能吃饱,后来爹娘没了,留下的财产越吃越少,他又不会干农活,遂想了个办法,用钱买了个外委把总的官儿当,再之后,认识了李天霸和百变夜叉,整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真没怎么挨过饿,这突然饿了几天,简直要老命了。
在他心里,那饿着的感觉,就跟软刀子插.进去,慢慢硬磨似的,着实让人受不了,还不如干干脆脆给他来一刀,让他早点解脱呢。
“那就跟本座走,但有一个条件。”东方不败又说道。
熊翰峰直接问道,“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