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我说,你这性子,喜欢上那小金乌,也不是全无可能。”
“谁喜欢他啊,长得虽人模狗样,装得一副温文尔雅的德行,却一看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这天下就是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找一个和我差不多脾性的在一起,鬼晓得一天到晚我俩能和对方讲几句真话。”
明漪一想也是,沉思片刻,又说:“若你阿爹非要你嫁过去呢?”
“那我就嫁过去咯,”屠酒儿已经上完了药,拿起新的纱布绕过明漪的后背为她包扎,“先假意嫁到神界,偷光神尊家的宝贝,然后全都拿来送给你,你再自创一个什么界,你当一界之主,我当一界之主的情妇,咱俩悄咪咪地背着那只黄乌鸦偷情,人财双收,多好。”
明漪听了,不但没有笑,还严肃了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家,知不知道害臊?这种话万万不可再说了,也不怕污了你的清誉坏了名声。”
“清誉?”屠酒儿噗嗤一笑,“我屠酒儿哪儿还有什么清誉呀,你还不知三界的人都是怎么背地里说我的吗。”
“旁人爱怎么说随他们说去,你却不能破罐子破摔,不懂自重自爱。”明漪皱着眉正儿八经地训话。
屠酒儿包扎完了,在明漪肩上打了个蝴蝶结,然后低下头,在她光滑的肩头轻轻落下一吻,“我知道了,阿漪。”
明漪的身体一抖。
屠酒儿帮她拉好衣服,然后解开她被捆在床柱上的手,乖乖地坐到一边,看着明漪整理衣衫,边看边道:“那老头儿说叫你什么时候启程呢?随行的还有些谁?”
“师尊只说让我伤养好了就去,没说随行的人。我若叫逢雪跟着,想来师尊也是同意的。”
“别叫她,叫她做什么?咱俩去就够了。”
“哦。”明漪真的应了下来。
“阿漪,以前我稍稍碰一下你,你反应可大了,”屠酒儿撑着胳膊,来回晃垂在床边的腿,挑着眉看明漪,“现在好像不是很反感我与你亲昵了,有进步喔。”
明漪正在扣袍子的动作顿下来,憋出一句:“……你别多想。”
“那我今晚可以拉着你的手睡觉吗?”屠酒儿径自问。
“不可以。”
“嘁,那我就去找柳逢雪睡觉。”
明漪又皱了皱眉:“你找她有事?”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她喜欢我吗?”
“她……”明漪这才想起来那个事隔太久的误会,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误,“这个……这原是我听岔了,她后来告诉我,其实喜欢的是阿蛮,不是你。”
“啥?阿蛮?”屠酒儿嘴张得老大,“她眼睛没毛病吧?放着我这么漂亮的不喜欢,喜欢那只乳臭未干的笨蛋画眉鸟?”
“你要全天下都喜欢你做什么?你还想做些什么?”明漪罕见地开始用咄咄逼人的语气,“我只要不允许你睡在我床上,你就去找别的喜欢你的人睡觉吗?”
“我去又怎么样,反正我说去你也不会留我睡在你床上,哼。”
“你睡啊,那么大的地方我是一个人摊平了还是把你挤下去了?你就不会自己找空隙躺下吗,非得我给你特地弄床新的枕头被子整整齐齐摆在那里然后客客气气地说您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