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楼尚的文艺,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热度。
这种不太自然的感觉,让文艺疑惑,自己的“洁癖距离”是不是又变短了。
文艺的示好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楼尚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直到文学、文艺、第五夏一一入座。
但竹竿没有影子,也有可能是因为太阳的直射。
随着地球的公转,影子很快就被重新照了出来。
“我……还想要问一个问题,你……记不记得这条项链?”楼尚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文艺另类的“警告”,他现在的目光所及,就只有第五夏一人。
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仿佛要把第五夏直接看穿。
第五夏看了看楼尚,又看了看项链,再认真看了看文艺的表情,发现撒娇妖姬并没有痴迷于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的迹象。
第五夏不太善于从文艺的语气里面,分辨真情还是假意,但文艺脸上的微表情,从来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文艺现在略显尴尬的样子,意味着,之前的那通需要说自己喜欢上一个匠心独具、卓尔不群的男生的电话,就仅仅只是为了把她骗回国,或者,更有甚者,仅仅只是为了想要一瓶威士忌。
无论是骗回国,还是骗威士忌,都远远好于文艺真的喜欢上,一个拿着纽扣当项链的男人。
第五夏很是放心,放心到她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必要留在现场。
第五夏拿出四十年前装瓶的威士忌,转手交给文艺,面无表情的留下两个字:“走了。”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
留下雷厉风行的飒爽背影。
第五夏曾经非常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也曾经非常希望能够得到很多人的认可。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她没有成功。
现如今,她只想要用最自我的方式活着。
她不介意被这个世界误解。
一个都还没有来的及和自己和解的人,又为什么要和这个世界和解。
第五夏没有撒娇妖姬那种肆意撒娇却人见人爱的天赋,也没有国民绅士那种无差别的绅士,让每个人都如沐春风的修养。
她不介意全世界都觉得她没有家教。
一个原本就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又并不是你介意一下,就能凭空出现的。
第五夏给自己的人设,就只有两个字——坏人。
一个从不曾被温柔以待的人,为什么要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难道是她温柔一点,就能得到回应的吗?
国民绅士可以用绅士的温柔,化解十八岁遭遇的家庭巨变,可他首先,得要有做国民绅士的资本啊。
坏人第五夏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
也不尽然。
她在一个月前,有了十万瓶酿造方式已经失传的威士忌。
坏人第五夏,只对极少数自己认定的朋友有求必应。
而这个极少数,从她有记忆开始到现在,不会超过三个人,文艺就是其中之一。
文艺像是一个炽热的太阳。
她可能会任性,可能会有无差别灼伤周遭一切的时候。
但太阳,可以照亮一切,包括第五夏那颗自认为是坏人的心。
就像现在,撒娇妖姬一把勾住了第五夏的胳膊,火力全开:“啊夏夏,你不要走嘛,艺艺最近手头有点紧,没有舍得给你订酒店。接机的时候就已经想着,等下委屈夏夏一下下,带着夏夏回家家。”
文艺把第五夏,拉回了座位:“艺艺为了去机场接你,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饭呢,你舍得让这么闪闪惹人爱的艺艺饿肚肚吗?”
第五夏对萝魔女孩的撒娇功底,已经有了长达五年的免疫。
使得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保留了一次坚持要走的决心。
“啊夏夏,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小艺艺可是会饿着肚肚,陪着你回家家的哦。”文艺对待第五夏的“杀手锏”是自虐。
“吃什么?给你做。”六个字的回答,对于惜字如金的第五夏,不可谓不冗长。
文学有心想要帮文艺一起劝,可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第五夏,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适合用什么样的方式帮忙,就索性选择了不添乱。
这个世界上,能扛得住撒娇妖姬“魔爪”的人,文学还真的是没有见过。
见惯了自家妹妹娇滴滴的样子,文学倒是忽然觉得,第五夏霸道而又直接的“给你做”仿佛有一种魔力。
国民绅士开始回忆,自己和萝魔女孩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说过这样的话?
说过,是肯定的。
但绝对不是这样的一种语气。
又或者,在十八岁之前,他也有过这样说话的时候?
国民绅士陷入了思考。
最擅长救场的萝魔女孩,也开始思考要怎么进一步挽回这个无解的局面。
很快,所有的难题,都随着楼尚大师一头晕倒在桌上的声响,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