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饶看到薛钦手中的刀叉停顿了很久，他将嘴巴里的东西咽进去，抬起头和他对视着，“怎么不吃了？”
薛钦手中的餐刀动了动。
温饶知道他这眼中的东西是什么，江莉当初听到了也是这副模样，只是薛钦没她表现的那么明显而已，“怎么，觉得我很可怜？”
薛钦没说话。
温饶把刀叉都放了下来，将手肘压在桌子上，“其实真没什么，我觉得在外面呆着，比以前在学校呆着舒服多了。”
父母早亡，唯一的亲戚又是那样的人，高中时心理出现问题，产生了性别认知障碍，这种种东西堆积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压垮他，反而让他成长的愈发迅速。薛钦是真的打算帮温饶，无论是出于朋友，或是出于对他遭遇的共鸣和同情。
……
第二天，温饶受邀去了薛钦家里，他还没坐多久，就听到有人按门铃。温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在打扫卫生的保姆，去开了门。他没看到来的人是谁，只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这里是薛先生的家吗？”
怎么会这么耳熟？
温饶扭过头看过去，见到站在门口那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才反应过来，那不是上回那个帮他搞定解约书的律师吗？
“是的。请进。”楼上的薛钦走了下来。
保姆将门打开之后，就去别的房间打扫卫生了。
穿着正经职业装的林繁走了进来，他还是老样子，在看到坐在房间里的温饶时，目光也只是稍稍停滞了一秒，而后就移开了。
薛钦找他过来，当然是为了帮温饶处理掉那件事。他向林繁伸出手，“林律师。”
林繁微微点头。他是接受了薛钦的预约才过来的。
薛钦正准备和温饶介绍，见温饶看着这个律师的目光有些奇怪，就问了句，“你们认识吗？”
温饶站了起来，“上次解约的事，还是多麻烦了他。”
薛钦没想到会这么巧，他和林繁也有过几次商业上的交集，总的来说，他觉得对方年轻有为，处理一些事的手腕也相当厉害，所以这一次才会请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