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花,在空山,美人爱之不可见,裂素写之明窗间——”书生竟挤到最前,仰头痴痴凝睇着她,伸出手去,“我欲纫之充佩韦——”声音又长又亮,恼人。
梨胭微微垂首,睇着他,冷声道:“写得不好,别念了。”
王文翰呆若木鸡。
时辰已到,梨胭转身离开,留下一堂开始念诗的人。
小狐狸跑回院子,瞧了瞧熟睡的人,开心地抖了抖毛,轻车熟路钻进被窝,扒住人胳膊,阖眼睡觉。
又是脂粉香。
难道是只好色的狐狸?
嗯……他倒是不知小狐狸是雄是雌。
心念一动,棠篱也不装睡了,反手捞起狐狸,对着月光一扳,眯眼一瞧。
噢,母狐狸。
刚阖上眼正欲睡觉的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变态。
第八章 神秘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是上一章还是这一章,文中打酱油众人吟的诗都是引用的,有个别字词为适应剧情,有一点改动,以告。
棠篱第一次被小狐狸挠。手臂上三条红彤彤的血印。
小狐狸气得哇哇叫,跳在案上,“啊呜——啊呜——啊呜——”
棠篱觉得有趣。
狐狸瞧瞧他,更气:“啊呜!啊呜!啊呜!”啊,气急败坏。
棠篱过去将狐狸提起来,狐狸四爪乱蹬,要气死了。
棠篱摸摸它,“好了好了,有什么好气的。”
小狐狸弓身仰头:“啊——呜——”
棠篱足足哄了半个时辰。
狐狸睡着了。棠篱摸着它毛,闭上眼。
原来是母狐狸。
一柱香后,他进入梦境。
梨胭见了他,笑眯眯:“哟,来啦?”
棠篱一顿。
梨胭跪坐一旁,低眉颔首:“奴有一问。”
棠篱皱眉。
“书上说,女子止有一夫,德言容功,举止端庄,可实际上没人这么做。”她学着这几日看到的妖娆一躺,以手托腮,眼波如水,“他们还说端庄雅正的女人是冷冰冰的木头,不好。”
棠篱眉头皱得更紧。
她的袖子滑下,露出一截润白如玉的手臂,细腻嫩软,清肌冰骨,好不扎人眼。
“为什么你们写一套做一套?”梨胭玩着带子,“喜欢妩媚就喜欢妩媚,又不丢人。”
“坐好。”棠篱忍无可忍。
梨胭还是侧身躺着,另一只手竟开始玩起头发来,青丝如黛,玉手如葱,她的手指,绕啊绕,绕啊绕……“行卧坐立,明明也不需要规定。”
棠篱别开眼。
梨胭瞧着他,微微嘟唇,“明明都没有规定,你干嘛骗我呀?”
棠篱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是因为今天打听到一个青楼女子的消息吗?
男人性色,难逃劣根?
他还没想明白,手已经伸出去将她的袖子扯好,目光平静,又隐隐压迫,声音冷而静:“坐好。”
梨胭默默坐起来,坐好。偷偷瞟他一眼,低声嘟囔:“你还没回答奴呢。”
“‘奴’是娼籍女子自称。”
“娼籍是什么籍?籍又是什么?娼籍是不是很好?”
“不好,末等贱称,以后不要这样称呼自己。”
于是这一晚,棠篱教她三教九流,告诉她人分三六九等,娼乃最末。
梨胭的问题依旧很多。
“为什么要分等级?”
“为什么要有一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