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本来很不喜欢学生家长请客吃饭这一套,但墨婳的家长当然是例外,于是很开心的答应了。
“李老师,我是想来问问,墨婳的学习成绩,到底怎么样?”岳振国觉得对墨婳愧疚,心想如果女儿真的有困难,他一定会再想办法的!
李老师觉得此生最开心的就是教了墨婳这样的学生,提到得意门生的时候表情都变了,她立刻巴拉巴拉的全说了。
“莫华的成绩吗?你们这些做父母的居然不知道……算了我之前都没想到!”李老师拿出自己的手机,巴拉出几张照片递给岳振国,“这是她的期末考试成绩,数学理综全满分,语文能够上一百三,英语可以上一百四!哪怕她现在去参加高考,全国的学校都可以任由她挑了!”
岳振国看到墨婳的成绩,觉得心中安心了不少。
李老师继续说:“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前两天,我给她做了国决的卷子!你再也猜不到的!她五大学科国决到底可以到什么水平!”
岳振国立刻来了兴趣,侧耳倾听。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计算机。五大学科,国决,大满贯!!”李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
岳振国直接惊得筷子都掉了,五大学科国决全满贯,这是什么水平?!!全世界的大学都会抢着要的,哈弗剑桥斯坦福都会疯抢的人物!他知道墨婳很优秀,但没想到墨婳这么优秀,这一刻激动的有点老泪纵横。
“太……太好了!太好了!”岳振国喃喃的说,他有些失态的手都在抖。
“只是可惜一件事,这是去年的卷子,今年的比赛时间已经过了,但这个学生特别优秀,所以我打算推荐她去参加北清三月份的自主招生。”
岳振国觉得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喜极而泣的告别了李老师,一直到回家后,都还是遏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但岳玲玲很敏锐,她一天到晚就惦记着老爹的钱,这会儿亲爹明显不对劲,于是赶紧上前问:“爸,你是不是想要把墨婳的户口转回来?!”
“哪里用转什么户口啊!”岳振国很高兴,对岳玲玲根本没防备,顺口就说,“他们老师已经推荐她去参加北清的自主招生了!”
岳玲玲一愣,这次居然不哭也不闹,默默的点了下头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的时候,岳玲玲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几乎无法入睡。
“不行!不能让她去参加自主招生!”天亮的时候,岳玲玲斩钉截铁的说!
在这一刻,墨婳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小城市。
她对于这个小城的一切都很陌生,但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小城市却承载着她的很多快乐时光,墨婳拖着行李箱一个个的路过那些小吃店,书店,网,记忆中那些不属于她的画面自动的跳出来,代表着原主最后的一丝留恋。
最后墨婳来到了原主的家里,家在一栋老式的居民楼,空间很小,一室一厅不到六十平。
墨婳拧开门锁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家具已经落了一层薄灰,看来这里已经有些天没人住了。
她给莫娟打电话,莫娟很快就接通了:“华华?哦我出去旅游了,你过年也不用回来了,好好准备复习,再有一百多天就高考了……”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墨婳皱了眉头,放下电话,她想了想,然后敲开了邻居家的门。
邻居是为热心的大妈,跟莫娟几十年的邻居,这会儿见到墨婳回来了,赶紧说:“小华你可回来了,你妈不太好,都住院好些天了!”
“什么?”墨婳吃了一惊。
“她让我们也别给你说,说是不想影响你工作,你去看看她!”
墨婳赶紧打车去医院,很快就在住院部找到了莫娟。
莫娟看起来身体非常削瘦,比墨婳记忆中的要瘦了一圈,她的脸色苍白,身体又干瘪,看起来老了好多岁。
“华华,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莫娟说,“你来了,就下去帮我买点吃的。”
墨婳点头,但她并没有去给莫娟买吃的,而是找到了住院部的主治医生。
“余医生,你好。”墨婳开门见山的说,“我是15床莫娟的女儿莫华,我想了解一下我妈到底怎么了。”
余医生见到了病人家属,神色很凝重的拿出了一堆报告:“情况很不好,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
“是什么病?”
“淋巴癌,晚期。”
墨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又是怎么路过那一个个病房的。
她虽然学了生物,但对于疾病的认识,仅限于教科书。
现在,她自己路过那一个又一个病人的时候,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难受感。
凡人的生命,那么的脆弱,又那么的坚强。
很容易生病,一场高烧就能够夺走这个蛋白质组成的有机体。
但又那么的坚强,咬牙忍受重重疼痛,顽强的和死神做着斗争。
修真者在与天挣命,凡人何尝不是?
有些生命,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尤其可贵。
墨婳一言不发的来到莫娟的病房,莫娟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她刚刚已经知道女儿去了哪里,这会儿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小华,对不起,我没有及时的告诉你。”
墨婳说不出话来,问:“我听医生说,你不愿意接受化疗?”
莫娟叹了口气:“其实我都想出院的,但是他们不放,说这样走了的话,家属要找麻烦。妈妈今年都五十了,化疗受罪又花钱……”
墨婳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刚刚也问过医生,到现在这个地步,化疗也没办法了。
“你想要出院的话,我现在就接你出院!”墨婳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从来没有尽过为人子女的孝道。”
后面的话没有说,莫娟的时间不多了,后面的时光是过的高兴点,还是在冰冷的医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度过,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