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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何挽踉跄下了马车,只见眼前好似两只小鸡互啄,无奈又烦躁地扶着马车,在原地顺了一会儿气,才走上前去劝架。

好巧不巧,那太子这是正好解下了慎王的腰带。

外衣落地,露出里衣的慎王脸噌的一下烧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松开了太子的头发,拣起外衣匆匆一裹,指着太子骂道:“疯子!疯子!!!”

太子冷笑,“岂有你疯?”

他冲上前去,伸手也要往太子腰带上摸,怒道:“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的衣服也别想穿了!!”

何挽气得说不出话来,也管不上给前面跌坐在地上哀嚎的太子赔不是了,扯起李佑鸿,把他拉进了马车。

压着怒气叫车夫启程回府,何挽瞪了李佑鸿一眼,眼不见心不烦,索性闭上了眼睛。

李佑鸿坐在何挽对面,瞧见她阖着眼,气得咬牙,狭长而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不过随即他便眨了眨眼睛,凑到何挽跟前,委屈道:“挽挽,你怎么又不高兴了呀?”

何挽:“王爷,你究竟是真疯,还是在......”

说到这儿,她倏地睁眼想要质问,却对上李佑鸿那双清澈的、盛满爱意的眼睛。

......以前,这双眼睛从来不这样看她。

这双眼睛永远结着冰,目光永远带着木然的冷漠。

何挽微愣,后后半句话突然说不下去了。

李佑鸿浅浅地笑了一下,摊开手,把那支花公鸡一样的银钗捧到了何挽眼前,“挽挽,我给你抢回来了。”

何挽:“......”

李佑鸿仍是笑着,两颗虎牙微微抵到他的下唇,等了一会儿,见何挽还是没有反应,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手捧着银钗,原本裹着的外衣便松垮垮地滑落了一半,里衣也松了,领口微敞,露出方才打架留在肌肤上的数道红印。

偏还要又往何挽身边挪了挪,捧着银钗的手往前一送,轻轻“嗯?”了一声。

何挽接过银钗,放到一边,侧着头,摸索着拎起外衣给他重新裹了起来,边裹边道,“王爷!你瞧瞧你这是甚么样子!”

“当街打架,竟还被人扒了外衣!”

“不成体统。”李佑鸿甚是不以为意,“是不是?”

何挽真是无可奈何,“你还知道!”

李佑鸿冷哼一声,眉尖向上一挑,“不成体统的又不只我一人。”

“……不是还有太子陪着我闹么?”

何挽:“太子一向骄躁浮夸,你怎能与他混作一谈?”

李佑鸿:“我怎地不能与他混作一谈?”

何挽:“……”

是了。忍让太子的是以往的慎王。如今他病了,竟学会了主动挑事,自然是与太子有一番好闹的。

李佑鸿撇嘴,道:“不过挽挽说的对,太子一向是骄躁浮夸。”

何挽未听出他话中深意,只道:“不过此事是你做得太过,怎能闯府去剃太子侍妾的头发!”

他任性道:“谁也不能和你抢东西,挽挽。”

“否则......”他看向马车窗外快速后退的太子府,嗤笑一声,“我会让他们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这次剃了她的头发,下次,我就直接把她的头砍下来!”

何挽蹙眉,“她?王爷,你可知道她是谁?”

李佑鸿:“我管她是谁!”

何挽打量着李佑鸿的神色,道:“她叫裘含玉,是你的心上人。”

映进眼中的李佑鸿闻言后是真的懵了,眼中的嚣张气焰一瞬熄灭,忽然起了大雾,裹来一片茫然,“你怎么也……”

说到一半,他眼神又是一变,又气又委屈,“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怎么会是我的心上人?”

“太子说我今日闯入太子府,是想与那侍妾行不轨之事,他不分青红皂白也罢了,你怎么也来冤枉我?!”

“既有夫妻之名,便要担夫妻之责,我已娶你为妻,便不会做那不忠之事!”

何挽心中想道:明明他上次见裘含玉,还对她有几分特殊,怎么如今又说得好像一点都不记得她了似的?可是病又加重了?

……还是他上次见我起了疑心,猜测到我是因着他对裘含玉态度异常才出言试探他,于是故意演了这一出戏,想打消我的疑虑?

正思索间,一双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肌肤上仿佛爬过一条冰凉的蛇,她抬起眼睛,直撞上李佑鸿那双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的语气带着哀求,几乎是可怜的。

“挽挽,我不会不忠,你也不许……不许不忠。”

“你如今不愿与我有夫妻之实,我可以等。但是,你千万不要背叛我,不然……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做出甚么事情来。”

说罢,他闭上眼睛,在何挽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颤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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