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不是没有看到她小脸上露出的惊异,不由低头轻笑出声。
站在客厅,温琅的视线被高大的木架所吸引,上面收藏着好多黑胶唱片。
记忆中,温琅只在博物馆见过唱片机和黑胶唱片,和谐融入现代感家居中的古朴物件,让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黑胶外的纸质包装。
“要听吗?”乍一听见江歇说话,温琅不由退后一步,这一步让她正好靠在江歇怀中,两个人之间过于亲近的距离,徒增暧昧。
“可以吗?”温琅故作淡定扭头看着江歇,用好奇掩饰慌乱。
“小提琴可以吗?”江歇站在架子前挑选,时不时询问意见。
“可以。”温琅对音乐没有什么过多了解,江歇说什么她都说好。
等江歇把唱片放好,指针搭在音轨上,舒缓的琴曲便传了出来。
温琅因为熟悉的曲子而双目圆睁,她努力克制不回头看江歇。江歇见她听入迷,便没打扰,回到厨房做饭。
这首曲子温琅过于熟悉,长长的名称从查询到的那天便刻在了心里:orchestral suite no.3 in d major,bwv.1068-ii. air on the g string。
舒缓的节奏一下把温琅拉回到十七岁那年,那年她好不容易考进重点班,和江歇同班。
冬日的晚自习在夜幕中继续,照亮教室的白色灯光因为停电而瞬间熄灭,女孩子们不禁惊声尖叫,包括温琅在内。
教室里面乱哄哄,温琅紧张到只能攥紧手里的笔。
也不知道是谁打开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放了一首小提琴曲。慌乱之中,音乐就是最好的慰藉。嘈杂声渐渐消失,音乐声越来越清晰。
等到电力恢复,温琅快速闭眼又睁开,等眼睛适应了光亮,正好看见江歇正坐在桌子上高举手机。少年的一腿弯曲,另一腿踩在凳子上,微闭着双眼,沉浸在音乐里。
温琅混在大家注视的目光里打量被她偷偷喜欢的人,努力记下曲调,之后想尽办法终于找到了这首咏叹调的名字。
巴赫的曲子好像和雨天很配,那个意外跳闸的夜晚也是因为下雨。温琅看着落地窗上的雨滴,想起了片刻黑暗之中的独一慰藉。
江歇总是把热爱这个世界的模样不经意展露,而这些细节,都被追逐着他的温琅小心搜集了起来。
摆好餐具,江歇见温琅依旧站在唱片机旁,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琅回过头,眼圈发红。见状,江歇扶着她的肩问:“怎么了?”
作者:0-看小学鸡吵架了,千字三分,保质保量咯~
1-想和天使们说件事,下本接档文因为个人原因不会先写《念森》。一直在等的宝宝们抱歉了,如果生气的话,可以先取消关注。突然改变想法很抱歉,其中的原因很复杂。森林消防一直是我特别喜欢的题材,我想写好,正因为这个原因,不想贸然开文,感谢理解。下一本我会尽快放出新的预收,从零开始攒预收对于小扑街而言其实挺难的,但还是想试试,想得到你们的支持
2-最近打算在围脖写一些文素给你们,让我们一起打败自卑和焦虑,努力向上
3-感谢喜欢,晚安安
感谢在2020-03-17 13:01:32~2020-03-18 19:3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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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记得
温琅强装镇定, 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她抬头看着江歇说:“眼睛不太舒服。”
江歇闻言连忙弯下腰, 平视她的眼睛,见除了泛红没有其他症状, 这才放心了些:“来吃饭, 我早点送你回去休息。”
温琅跟着他走到餐桌,看着眼前的美味不由发出‘哇’的一声。
桌上的菜种类多, 份量小,一眼看去都是她爱吃的。
糖醋里脊切成一小段, 漂亮的糖色外加适量的番茄酱翻炒, 颜色晶亮而诱人。
圆球生菜保留了绿油油的颜色,蒜片点缀恰到好处。蟹黄豆腐看起来软糯糯,搭配清爽的山药排骨汤,让温琅食指大动。
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 温琅不由感叹:“江医生, 我觉得你超厉害,做每件事都特别优秀。”
说到这, 温琅的语调下降, 带着几分无奈说:“不像我, 二十几岁的人就只会做沙拉。”
江歇见她小脸皱着, 不由笑了起来, 他把豆腐换到温琅面前说:“我也并不是一开始就会做饭,做第一顿饭的时候,切到了手。”
温琅闻言,笑容淡了几分, 犹豫着问:“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歇稍作回忆说:“是我刚去德国的时候,高二那年的夏天。”
听到这个时间点,温琅不由握紧筷子。
那个夏天是她记忆中最漫长也最惋惜的假期。漫长在于她和江歇同班不足三个月就因放假而见不到对方。而惋惜在于,等她好不容易盼到开学,却发现江歇出国了。
当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想要主动去认识对方时,先到来的是他出国读书的消息。那种期盼落空的感觉,温琅现在只是回忆却还能感觉到,独特时间点的酸楚,仿佛还在。
害怕外露的情绪让江歇察觉,温琅连忙夹了一块豆腐。没感受温度就塞进嘴里,温琅上颚被烫到。
她低着头艰难咽下,不露声色。
见温琅眼里都是担心,江歇把左手放在了她面前。温琅轻轻拿起翘着的食指看了看,白色疤痕带着明显凸起永远留在了他的手指上。
“疼吗?”和其他同学一样,温琅当时只羡慕江歇能那么早就出国,但是过了许久,温琅才知道,江歇离开前,他的父亲因为意外去逝。
小报周刊上流传着对他父亲死亡原因的推测,还有在其他人看来堪比八点档的豪门内斗。江歇带着患病的母亲仓皇逃开,无疑是以失败者的身份远走他乡。
“当时流了很多血。”江歇见温琅还捏着他的手指,却并没有抽回的念头。他喜欢她不由自主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