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大概估算了时间,趴在桌上和正恬静睡着的温琅面对面。
“如果我告诉你我假装流连花丛,你会相信吗?”说着阿方索嗤笑出声,在桌上画了一个萝卜。
“我才不是什么花心大萝卜,我只是之前没想好要用什么方式让你不要发现我的喜欢。”说着,阿方索声音里的苦涩更盛。
“一边害怕被你发现被你讨厌,一边却又期盼着你突然知道甚至也喜欢我。”说到这,阿方索坐直身子。
“温琅,我喜欢你。”藏在心里许久的话最终被说出,释怀的同时阿方索觉得差不多到了他放手的时候。
江歇拉开包间,见温琅正趴在小桌上。阿方索坐在离她较远的窗边,手上拿着酒杯。
见江歇把温琅抱起,阿方索站起身来。他的眼神极度认真,没有任何挑衅和敌对:“你怀里的人特别喜欢你,给她安全感,然后你将收到千倍万倍的惊喜。”
江歇因为他的话停下脚步,顿了顿回了句‘再见’。
直到把温琅送到家,她都还没醒。依旧是方栀言开的门,接着带江歇把人放在床上。
江歇替温琅盖好被子,这时才发现她小指上的伤。
“这是怎么回事?”刺目的红下覆盖着小水泡,明显的烫伤。
方栀言不知道此前发生的事,还以为是温琅和江歇刚刚庆祝回来。
“你没吃蛋糕吗?小笨蛋不小心把手靠在了烤箱上。”方栀言拿来烫伤药,递给江歇后找出温琅做蛋糕的照片。
“蛋糕坯烤了大概十个,没打发的鸡蛋清楼下少说有一盆,切芒果的时候差点切到手,不过好在最后的成品不错。”方栀言说着把照片翻到打包前的样子,清新的芒果蛋糕,摆在大理石台上。
江歇看着图片,不由呼吸一滞。到了现在才对温琅难过的理由后知后觉。她带着惊喜向他奔来,而他却因为其他人让她误解伤心。
方栀言见江歇表情不对,试探着问:“你和琅琅吵架了?”
江歇点了点头,并没否认。
“她的车还在医院,钥匙卡在你这吗?”江歇站起身,目光停留在温琅的脸上。
“我的手机也能控制她的车,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把她的车开回来。”方栀言看了眼正熟睡的温琅,打算跑一趟至少她醒来后用车方便。
江歇点了点头,和方栀言一起离开。走到门外,他才说了句:”蛋糕,我还没吃上。“
温琅睡到自然醒,睁开眼见房间内昏黑一片。揉了揉微疼的额头,眯着眼打开台灯。把手机充上电,她朝楼下走去。
见厨房还亮着,她打算喝点水。
方栀言正在把温琅废掉的材料二次加工,厨房里充斥着香甜的气息。温琅饥肠辘辘,拿起烤好的饼干吃了一口,酥脆而甜丝丝。
“我说小姐,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喝到烂醉再回来,很危险的。”方栀言就像守护温琅的老妈子,除了衣食住行,还要操心温琅的作息安全。
温琅只当这次又是方栀言费尽千辛万苦接她回来,摸了摸鼻子保证没有下次。
“你要不要去看看?”方栀言犹豫再三,递了杯温水给温琅。
“看什么?”温琅嗓子有些哑,接过水杯大口喝着。
“江歇……他一直等在门外。”方栀言指了指大门。
门外?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十二点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温琅只记得她和阿方索借酒浇愁,走到一半回头问着。
“下午六点多。”
江歇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边放着蛋糕。雾气散去,打湿了他的发梢。他看着远处路灯,看着蚊虫飞舞。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一直久坐,从未离开。
温琅披着外套出来,先看见的就是江歇略显孤寂的背影。湿漉漉的空气让温琅打了个喷嚏,闻声,江歇转过身来。
对上他明显疲惫的眼,赶他走的话温琅说不出口。见她没说话,江歇脱下外套,稍作折叠铺在身边。
彼此之间一言不发,温琅坐在了江歇身边。
江歇乍一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沙哑:“能借我餐具吗?”
说着,他指了指手边的蛋糕盒。
原本精致的透明包装,因为碰撞沾满了奶油,温琅看着,心情极速低落。
“已经坏了,不用勉强。”奶油被蹭开,芒果粒散落,温琅被红色的丝带刺伤了眼。眼前狼藉犹如她和江歇之间的关系,乱七八杂。
江歇闻言没再开口,他从口袋抽出湿巾,仔仔细细擦过每一根手指。之后解开丝带,打开盒子,拿了一块蛋糕出来吃。
他一口接着一口,奶油沾在指尖。嘴角蹭到了果酱和巧克力屑,说不出的狼狈。熨帖的风衣也因久坐起皱,看起来不复平日讲究。
温琅最终还是妥协了,起身拿了餐具盘子还有一瓶苏打水。虽然没尝,但却能看出,夹层里的果酱放多了。
江歇接过,把盒中蛋糕分成几份,继续吃着。蛋糕并不大,没一会被他吃完了。
温琅看着他把蹭在盒子上的奶油都用勺子刮干净了,突然眼角发热。
喝了口苏打水冲淡口中甜腻,江歇看着温琅说:“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温琅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江歇见状,继续说着:“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介意?”
闻言,温琅放在膝盖上的手紧锁,答案不言而喻,她在吃醋。可是心里的疑问尚未找出答案,她便把江歇等的回答,倔强地收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