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队从飞机上下来,等他们坐上大巴,前有骑警开道,红蓝灯光为他们照亮前路。
沿路的警察向他们敬礼表达谢意,他们感谢每一位前来援助的白衣天使。
温琅看着,眼眶不由发热。深重的感谢并不是一定要说出口,真诚的细节能够传达给每个人。
温若锦见温琅泪盈盈,连忙递去抽纸。
“带领房城医疗队的,是房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他曾参加过十几年前的疫情抗击。”记者说着,将话筒递了过去。
院长也剃了头发,他戴着眼镜站在镜头前,高清镜头下,能看到他鬓边的花白,这仿佛见证着他这些年为医疗事业作出的贡献。
”我想告诉j城的同仁,房城医疗队来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站在一起,你们并不孤单。”
这句话引起强烈共鸣,令人触景生情。疫情刚开始的时候,j城医护人员几乎是在以命相博,高强度的工作,一边接触一边了解,付出了很多。后来,援助的人正陆续赶来。
兴许是回忆到了那段不易,记者再发问时,声音里透着几分激动:“那有什么要对队员,还有对他们的家人说的吗?”
院长侧了侧身,指了指身后正办理入住的队员们说:“这些孩子,都是各自家里的宝贝。来到这里,只因为他们选择了救死扶伤的道路。”
说到这,院长停了一下:“我不敢做出太多承诺,但各位亲人请放心,我会拼尽全力保障孩子们的安全。他们怎么来,我怎么带回!”
看到这,温琅不由想到了网上的一段话:“天使借给你们,等胜利之时,请原样归还。”
岳蓉见温琅还站着,连忙走过去让她坐下。画面还在继续,温琅试着辨别护士长。
镜头缓缓扫过每个人,在落到角落时,温琅不由站起身来。她几步凑到电视跟前,蹲下身去。
她,好像看到了江歇。
不那么确定,是因为发型对不上。可回忆了一下郑砚浓的话,他兴许也住在这家酒店。
等报道播完,温琅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站起身来,嘴巴抿成一条线。
饭后,温琅正全副武装打算下去扔垃圾。
刚拿上东西,手机开始震动。契而不舍地一次又一次,不得已,她接起一看,是郑砚浓。
“温翻译,我这里有件事要拜托给你,十万火急。”说话时,郑砚浓正开着车往温琅家赶。
“什么事儿?”温琅听出他语气里的焦急,问。
“之前我在江歇家住,顺便照顾他的花花草草。但现在我要去当志愿者了,实在没空。”郑砚浓把车子稳稳停在斑马线前,侧身朝后看了看放在后座上的花草。
温琅想到了万年青和香龙血树,冬天干燥,没人照顾还真不行。
“我去拿还是怎么弄?”看在花的面子上,温琅同意了。
“十分钟以后你出来,我给你放到门卫,无接触配送。”说完,郑砚浓伴着绿灯继续前行。
到了约定时间,温琅戴着一次性手套下楼。
才出单元门,寒风让她不由后退两步,实在太冷了,平时她都是扔了垃圾就跑,一步都不停。
今天事出有因,她只好低着头迎着风,抱着胳膊朝小区门口走去。
保安见是温琅,连忙指了指眼前这一堆说:“姑娘,要板车吗?”
温琅看着眼前十几盆花,目瞪口呆。看了看品种,有不少多肉,其中一盆,是山地玫瑰。
她特意拿起看了看,花盆和之前放在江歇办公室的那个是同款。眼前这盆小小一朵,含苞待放。
花盆上贴着防水贴,上面备注了花的种类和一组数字,整齐的行楷,一看就来自于江歇。
温琅把大大小小的花盆放好,慢吞吞往家里拿。路过台阶斜坡时,格外小心。
不远处,郑砚浓正坐在车里。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拿着手机,把镜头对准大门。
温琅一出现,他便录了起来,等温琅拿着花离开,拍摄结束。
他把这段视频发给了江歇,留言道:收费彩蛋。
此刻,江歇正和姜医生一组,给他们管的病人发药。
“奶奶,这个眼药水一天一次,我在瓶子上备注了,您别忘了。”江歇把瓶子递了过去,声音稍大给有些耳背的奶奶解释。
“谢谢江医生!”奶奶看着写在标签上的备注,笑着点头。她这一声‘江医生’,换回了两声回应。
姜医生和江医生异口同声说了句:不用谢。
这样的情况,每天要发生好多次。同姓又一组,实在是难以避免。
推着推车继续向前,姜医生问:“江医生,你说是不是你写在我背上的字不够大,不然大家怎么不换个称呼叫我。”
说着他扭了扭身子,背上写着‘方舱第一草’几个大字。
江歇因他孩子气的举动低笑一声,说:“下次我给你写大点。”
为了有效开展医治工作,在多方的努力下,将病人根据症状轻重分类治疗。江歇所在的方舱医院,专门收治轻症病人。
为了让前来治疗的病人不那么害怕和抵触,方舱内部各方面的设计都很人性化。
每个病人入住之后都会发一只储物箱,里面配备了生活必需品,考虑到冬日的寒冷,电热毯也备上了。
公共区域里,有电视,充电宝,还有图书角。除了不能离仓,都尽量满足了病人的需求。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不少医护人员都在感叹,方舱的整体氛围比较轻松。病人都很积极并且态度好。在彼此的努力和配合下,所有人都在等待痊愈的那一天。
回到办公区,桌上的对讲机响了。新的病人就要入住,需要医护人员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