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鸡翅和鸡腿, 江歇喜欢啃骨头。
“你也吃一点吧。”温琅把汤碗放在江歇手边,不忘把辣酱递去。眼前这锅,对她是极好的。但是对于食辣的人来说,到底过于清淡了些。
江歇的胃正泛疼,只是他没表现出来。他最近状态不算多好,手术一多吃饭时间就不固定,外加休息不好影响胃口,恶性循环。
见温琅加了双份香菜,江歇心头一软,她真是嘴硬心软的典型。
一边不想再和他有关系,可行为上却还是记得所有关于他的细节。
低头喝了两口,暖意扩散开来。
见温琅吃的差不多了,江歇从钱夹里了拿出一张纸。温琅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放下筷子,温琅看着江歇用长指展开信纸,放在她眼前。
要死!
温琅感觉热度爆炸,整个人都不好了。古早风的信纸和稚嫩的字迹,一下唤回了她的记忆。
这是她第一次写给江歇的情书,承载了高一夏天的最美好回忆。
“你从哪……”温琅不止红了脸,脖子都肉眼可见地发红。
她细白的脖颈儿在一字肩上衣的勾勒下本就特别勾人,这会被镀上一层绯色,让江歇挪不开视线。
这种不直白却足够纯情的美,比烈性chun药还要命。
因为爱而产生的欲,在江歇心底咆哮。他是个成年人,自然有着能一点即燃的审美点。
而温琅,仿佛就长在他所有审美上。
任意细节,都能让他无法平静。
江歇见温琅的披肩挂在凳子上,立刻起身拿起、亲手替她裹在肩上。
他垂着眼,试着掩起眼底的火和独占欲。
“你从哪得到的?”其实温琅也不太记得她把这封信放在哪里了。只是信件里字里行间生涩而直接的表达,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
见江歇还拿着,她立刻起身,伸出啃过鸡爪的手,想抢。
江歇愣了一下,立刻回神。见她手指油乎乎,便把信收回。然后扣着她的手腕,用湿纸巾替她一根根清洁手指。
他低着头,头发些许垂下。完美的侧颜就展示在温琅面前。仍在翻滚的汤锅热气氤氲。
朦胧之余,平添性感。
江歇见温琅发呆,故意挠了她的手心。温琅缩了一下,却还被他控制着。
“信,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几乎是江歇的睡前读物,但是没有标记具体日期,只能通过细节判断,肯定是高中时期。
温琅本想避而不答,可江歇就抓住她怕痒这一点,作势又要挠她。
出于无奈,她喃喃地说:“高一。”
高一,江歇能够想到的,是新入学时的激动,是军训和篮球场。那是自以为已经成长的过渡阶段,也是他前十八年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温琅想到什么,忽地抬起头:“那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呢?”
她语气里夹着几分强硬,有几分我回答你也得回答的意思。
“你的日记。”江歇见她碗里还有食物,便松开了手。
温琅一听,有种房子塌了的感觉。她就说之前有几本日记找不到了,可是怎么会到江歇手里?
见她皱眉,眼里都是迷惑,江歇低笑一声:“和归还我的物品一同寄来的。”
温琅闻言,不由抬手捂住眼睛。她爸真是猪队友……自告奋勇之下,竟然把东西寄错。
那段时间的日记,百分之五十和江歇相关,剩下百分之二十都是少女不着边际的幻想。
什么漫天樱花雨,什么豪华车队表白,什么拉着手避过老师在林荫道上奔跑。
依托于青春小说和偶像剧的幻梦,现在想起,还真是不忍直视。
“你怎么知道是日记!”温琅口气一转,大眼睛里带着几分责备:“你这是侵犯隐私!”
其实江歇并没有看内容,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弄她、想看她羞红脸。
他面色如常地掏出手机,翻出录音——“是不是你寄给我的东西就都属于我了?”“当然。”
温琅一听,眉毛挑起,原来他莫名其妙的通话,是在这里等着她。
真是失策。
越想越气,温琅见江歇想抬手帮她理耳边碎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她十年前被他的一举一动牵绊,怎么十年后还被他各种挖坑!太气了。
江歇没感觉到什么疼,却被温琅温热的唇烫到而迅速抽回手。
眼前的她真是欠收拾。
江歇看了看手指上整齐的牙印,轻轻摩挲了一下。颜色渐深的地方正发烫、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