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一路都在思考温琅的话,他觉得能够把强烈的喜欢维持十年的理由之一,应该是告白受阻。
温琅性格里的潇洒,应该让她在有十足信心的时候,就付诸行动。
听他这么问,温琅一怔。她明明没有提起,可却还是被猜透。
“十年里,加上高一那次,五次。”温琅想到这些不愉快,低叹出声。
“在你愿意接受我的前提下,我愿意被你拒绝我五次。”感情并不是数学,能够清晰到用正负标注。但江歇还是心疼她,宁愿用这种方式弥补。
温琅一听,低笑出声:“可是我的十年,并不是五次拒绝就能弥补的。”
她必须承认,她不讨厌江歇,心里的独占欲也开始作祟。只是她却也不想就这么和他水到渠成。
她付出了十年,明的暗的付出不少,总得收点利息吧。
江歇打开车门,侧着脸说:“那我把我的十年,我以后的每个十年都赔给你。”
说完,他便离开。
消瘦的背影在路灯下,孤独感爆棚。
温琅又看了几眼,直到江歇走远,才开着车离去。
感情纠葛,还真是掰扯不清的旧账。
江歇带着一身火锅味到家,推开门,就见郑砚浓的鞋摆在玄关。
他刚想说些什么,扶着墙壁的手指突然收紧,之后眼前一片昏黑,接着就躺在了地上。
正在厨房炖汤的郑砚浓听见动静,穿着毫不潇洒的围裙跑了出来。
见江歇白着脸倒在地上,赶紧打了维康的急救电话。
匆忙关上火,郑砚浓蹲在江歇身边。他就猜到有一天,江歇的身体会垮掉。
试问,谁不需要休息和睡眠?
温琅回到家,没什么睡意。给脸上糊了厚厚一层睡眠面膜,便坐在了飘窗边上。
其实今晚,就相当于她已经拒绝了江歇一次。虽然有几分暗爽,但不得不说,她有些不敢回忆他受伤的表情。
先爱上的人就是吃亏,温琅觉得自己迟早会放弃原则,主动自觉地站在江歇身边。
刷了好多个小视频,终于生出几分睡意。温琅正打算睡去,手机却响了起来。
睡意全无下,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郑砚浓。
才按下接听,就听郑先生咆哮:“你赔我朋友!”
郑砚浓打过电话,重新坐在江歇跟前。
眼前人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他之所以给温琅打电话,不过是想到心病还需心药医。江歇的失眠原因复杂,但温琅绝对是最佳的助眠物。
好几次他曾看着江歇抱着温琅的外套睡着,特别可怜。
等温琅匆匆赶到,就见江歇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这是她此前从未见过的脆弱。
“他怎么了?”温琅说话时还有些喘。
“医生还在,你可以去问问。”郑砚浓说着,指了指江歇:“我这出来匆忙,也没给他带住院用的东西。你要不跑一趟?”
温琅闻言,问:“你不打算照顾他?”
她以为她只用过来探病。
“我明天就要去准备珠宝展了。”郑砚浓挑眉:“朋友,我也是需要恰饭的。”
温琅听他这么说,连忙补充:“那我凭什么来照顾?”
郑砚浓冷哼一声:“他和你吃饭、送你回家,然后晕倒,你不负责谁负责?”
他铁了心把照顾江歇的责任交给温琅,借口早都想了百八十个。无论温琅怎么拒绝,他都有办法让她同意。
温琅因为这句话,不由心虚。他说的没错,江歇这一晚上都在陪着她折腾。
先是导航,又是陪吃。着实不易。
“那我先回去收拾点东西给他,你先陪着。”温琅走前,又看了江歇几眼。
心里难受之余冒出几分埋怨:自己明明是医生,却不好好照顾自己。
见温琅走远,郑砚浓呼出一口气,他对正沉睡的江歇说:“朋友,我就只能帮到这里了,能不能让温姑娘回心转意,你可得加把劲儿。”
温琅来的时候没开车,这个时段网约车还是挺方便。她开了一天车,到底有些倦了。
车子行至兰亭,温琅熟门熟路走向江歇家中。按下密码,推开了门。
屋里还残留着些许香气,可这并不能消除一室冷清。
打开灯,温琅最先看到的,是一架子多肉。每一盆,都被照顾的很好。
笔记本放在架子上,温琅走近翻看。见她的笔记下,有了新的补充。
很明显,江歇有在努力了解,并且悉心照顾这些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