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温琅同学好好学习,祝你所想所愿都实现。”
温琅退了出去,接着又点开了一封。图片上是明信片正反面,风景来自某景点。
内容有些看不清,图片也因为时间太久有些褪色,可江歇的回应却很鲜活,精心挑选的回礼明信片正面,是温琅喜欢的风景。
“你去的地方很美,银杏叶让秋天的美更为优雅。这一张冬天的德国新天鹅城堡送给你,希望哪天你能亲自来看看。”
温琅翻阅信件的速度越来越快,她近乎贪婪地妄图看完所有回信。
她都不知道,江歇会送这样一个惊喜给她。她只当这些是过去,而他明显想通过这种方式永久保存下来。
正想着,温琅的手机响了,接起,是来自于江歇的视频通话。
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温琅接通了视频,画面中,江歇正撑着伞,在雪地里走着。
“琅琅,这是我欠了你十年之久的回信。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它们。此后,我和你之间的点点滴滴会通过这个app一直保存下去,直到生命终结。”雪花被风吹着,飘落在江歇脸上,接着飘白融化成水,顺着他的侧脸滑下。
“我…我很喜欢…”温琅的话还说完,眼睛却先红了。
她激动地站起身,把手伸进口袋。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给江歇戴上戒指了!
只是任她怎么摸,口袋空空,应该在里面的戒指,不知所踪。
见她表情发生了变化,江歇扭转镜头。接着他摊开手,手心里正躺着两枚线条简约,可细节独一无二的戒指。
“你什么时候……我……”温琅一脸见鬼的表情,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戒指又是什么时候、怎么拿走的。
“温琅,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抢这个求婚的机会。”江歇说着,脸上出现了几丝无可奈何。
“虽然我明白你非我不可——”这句调笑带着几分玩笑意味,江歇唇角也跟着高高翘起。
温琅闻言,恼羞成怒,正想挂断,却听江歇继续说着:“我们俩的感情中,你给我的仪式感更多。你知道我需要什么,然后就会想各种办法给我什么。相比之下,我缺乏浪漫,总在接收,却没有给你什么回礼。”
从一开始,温琅就总在给江歇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让江歇逐渐沉溺其中。
“虽然是你先喜欢上我的,但在我眼里,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甚至你排在我之上。”江歇的话,在风雪中听起并不太清楚,可他的温柔,温琅接收到了。
他唇角的笑意清浅,可眼里炙热。没有过度修饰,而是把心中所想全然说出。
“请把这一生一次、意义非凡的求婚机会留给我,好吗?”江歇一直走着,说完这句才停下。他看向镜头,唇边笑意蔓延到眼底。
温琅又怎么会拒绝,她点了点头,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温琅,你知道成年人的视网膜有多大吗?”江歇看着镜头,见温琅眼里泪光闪闪,他的心悠地软了。
“大约是2500平方毫米。”温琅看过相关文献,依稀记得。
“你对我的喜欢,横跨十年。如果你问我到底有多爱你,我的答案就是这个:大概2500平方毫米。”江歇说着,把手机装进了口袋。画面一下黑了,温琅看不到他的表情。
风雪呼啸声持续传来,温琅起身朝窗外看着,却并未见到江歇的踪影。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视网膜虽小,但它决定一个人能否看到。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对我的重要性,而我则希望,因为有这份爱我目光所及之处,有你。”
说完,江歇拍了拍黄油的背,它被郑砚浓开车带到温琅所在的地方。
郑砚浓牵着它,走到温琅所在的窗前。
它口中衔着一张灯牌,上面写着:“让我用余生的每个十年,爱你疼你,守你护你。”
温琅走出便利店,她蹲下身摸着黄油。紧接着,温琅在黄油的项圈上看到了一个用红绳捆着的小纸卷。她解开一看,是一份简易地图。
“这里是?”江歇的通话并未挂断,温琅问出了口。
“这一次,换我来等你,来的路我已经一步一步走过。如果你愿意,我等你。”江歇说完,切断了电话。
温琅必然是不会拒绝的,她低头研究地图,接着,郑砚浓走到她身前。
“给你。”他手里拿着一支花,一个手提袋。
温琅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一双鞋。她换下拖鞋,继续朝前走,黄油跟在她身边,如同保镖。
过了马路,温琅又被迎面走来的人塞了一朵花。
“小姐姐,你所期待的,就在不远处哦。”
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收着花,雪花停止飘落之时,温琅终于走到了约定地点。
江歇背对着她站着,背在身后的手里,也拿着一朵花。
温琅刚刚数了,她一路走来,收到了九朵花,而江歇手里着一朵,是第十朵。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四周骤然亮起。
江歇回过身,走到温琅身前。躲藏在四周的人,也聚拢了起来,温琅看到了莱恩众人,父母,还有曾在第三医院工作过的同事。
江歇把最后一朵花交到温琅手里,接着单膝跪下。温琅见地上还有雪,正想叫他起来。却因为撞上了他眼里的深情,而说不出话来。
“爱是有魔力的,遇到你之前,我并不理解这句话。”聚拢过来的亲友,都安静不说话,不忍打断这美好的时刻。
“谢谢你十年前选择了我,而十年后没放弃我。”江歇说着,把手里这最后一朵花递给温琅。十,对于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之前我曾错过你的毕业典礼,你的升学仪式。错过了你的实习期,你的生日。错过了你第一次发工资,错过了你艰苦的创业期。”
细细算来,过去十年的损失,不可估量。
“这些错过让我恨不得重来一次,只为能够早早进入你的生命。”说到这,江歇的声音有些起伏,听起来并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