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姗姗连忙摇头,她颇有为人妻子的自觉,一直把保持身材当做终身事业在经营。
夏蓉蓉给王太太留了一根,把剩余的香肠用食品袋装好,拿过去给正在钓鱼的三个男人。
等夏蓉蓉走远了,王太太凑了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习惯,这位王太太,说话总喜欢挤眉弄眼的,看着颇让人厌烦,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听着。
“这种小浪货,看着外表柔柔软软的,其实骨子里最骚了。”
欧阳姗姗倒是挺同意王太太的观点,咬人的狗不叫,装清纯的可能只是绿茶婊。
王太太看欧阳姗姗没有表现出不赞同来,便来了劲,拿胳膊捅捅欧阳姗姗,这又是什么毛病,讲个话就讲,动手动脚的干什么,可想归想,欧阳姗姗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是得体的微笑。
只听这王太太神秘兮兮的开口,“你可看好你老公啊,上回去金碧辉煌吃饭,你没来,这小浪狐狸可劲儿往你老公跟前凑呢。”
欧阳姗姗有些意外,虽然不知道王太太这话的真假,水分多少,但她下意识往钓鱼那儿看过去,李景胜正戴着卫生手套在撒鱼饵,夏蓉蓉一手拿着香肠上的竹签,正小心翼翼地往李景胜嘴里送。
王太太顺着欧阳姗姗的视线一起望过去,正巧看见李景胜就着夏蓉蓉的手,咬了一口香肠,嚼了几下,笑着侧头不知对着夏蓉蓉说了句什么,夏蓉蓉笑起来,夏末的阳光从湖对岸洒过来,将她身上镀了一层余晖,明暗之间,漂亮的不可方物。
王太太朝地上淬了口唾沫,“呸,浪蹄子。”
这么一折腾,欧阳姗姗便没了兴致,跟王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下午,一直等到男人们意犹未尽的收杆,这才启程回家。
李景胜心细如发,欧阳姗姗坐在副驾驶座上半天没说话,他就觉出不对了,侧头看了眼她,“怎么了?谁又惹我媳妇不高兴了。”
欧阳姗姗确实不高兴,但她感觉没法开口,总不能拿听来的闲言碎语,还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去质问李景胜,闹来闹去,只能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王雪柔那个事儿,余劲还没过去,现在再为了一个李局长的小情儿闹,不要说李景胜,欧阳姗姗自个,都感觉不对味。
可不说吧,自己又膈应的慌,欧阳姗姗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豪门怨妇,这就是了。守着个有钱有貌的老公,天天都是担不完的心,就算自个老公外面真没什么,可天天瞅着小姑娘一拨一拨的往上扑,滋味也不好受。
回到家,李景胜去洗了个澡,一身的鱼腥味,洗了好几遍。
出来的时候,欧阳姗姗已经准备好晚饭。
都是容易熟的小炒,青椒牛柳,鸡腿菇炒肉丝,番茄蛋汤,还拍了个蒜黄瓜。
李景胜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尝了几口,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老婆,你这手艺,给我一个人做饭那真是太屈才了啊。”
欧阳姗姗被逗乐,男人的嘴,骗死人的鬼,李景胜嘴确实挺甜,夸她两句,她便受用的很。
不过欧阳姗姗做饭确实挺拿手,小时候家里用的是洋煤炉,她放学早,陈金芝还没下班,她就得先生火做好饭,等陈金芝下班回来吃。
很多事情,如果从小开始做起,往往成年之后就会特别在行,就像做饭,欧阳姗姗不管是小炒还是硬菜,都挺在行,去饭馆吃饭,看到没做过的菜色,只要尝过味道,回家都能做个八九不离十。色香味还都能有保证。
李景胜一下午耗在钓鱼上,确实饿了,风卷残云般,直吃了两大碗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他在桌上抽了张餐巾纸,抹干净嘴,这才意犹未尽的叹气,“真他妈的比饭店做的都好吃。”
想了想,想起个事儿,又去问欧阳姗姗,“媳妇儿,佛跳墙会不会做?”
“我在广东吃过一回,味道挺不错的,没见上海哪个饭馆有,挺惦记的。”
李景胜就提了一嘴,周末他在公司忙完,晚上到家的时候,就看到餐桌上放了一个黑色的盅,还挺大,圆肚子,盖着盖子,但香味还是飘了出来,浓郁的站在玄关处都能闻到。
他走到跟前,揭开盖子来看,里面的食物码放的整整齐齐,有海参、鲍鱼、鱼翅、干贝、鳖裙、鸽子蛋、瑶柱、排骨、蛏子、基围虾、猪肚、蹄筋、鸡胸肉、冬菇、冬笋、香菇,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直把李景胜看得目瞪口呆。
欧阳姗姗笑着从厨房出来,胸前还围着围裙,两只手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她撩起围裙的裙角,一边擦手,一边冲着李景胜不好意思的笑。
“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你这人真是缺德,想吃这么难做的菜,我从一大早弄到现在,才算完成了个□□成。”
“光买这里面的料,我就跑了三家菜场,两家超市。”
“这个佛跳墙,应该改名叫厨师跳墙才对,太折腾人了。”
李景胜去厨房拿了筷子,又开了罐啤酒,都不用做别的菜,就这么满满当当,料头十足的一锅佛跳墙,便已足够。
李景胜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菜吃,直吃的嘴角流油,连连咂舌,“媳妇厉害,媳妇威武,媳妇我晚上奖励你。”
第22章 遗憾
这天, 欧阳姗姗被李景胜从床上喊起来的时候,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有些不高兴,她跟李景胜一样,都有些起床气。
“我这会儿是压着火在跟你说话呢,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理由。”欧阳姗姗困得东倒西歪的, 腹腔里的怒气直往胸口窜。
李景胜把人从床上抱下来, 往盥洗室推,“我预约了个专家,八点半的号子, 第一个看, 你赶紧的,收拾完咱就走。”
欧阳姗姗瞌睡醒了几分, 不解的瞅他,“什么专家?”
“就那种的。”
“哪种的啊?你这人怎么说话留半截啊?”
李景胜懒得跟她打哑谜, 索性破罐子破摔,“看不孕不育的。”
噗嗤,欧阳姗姗一嘴的牙膏沫, 喷了一洗手台, 她用清水漱干净口,这才开口问李景胜,“我俩都要看吗?”
“对,先确定是谁的问题。”
欧阳姗姗的心咯噔了一下,她从小就怕看医生, 每回听医生说诊断结论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是在聆听审判,医生就像是审判席上的法官,锤子落下,你的命运就被交到他们手中。
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去,虽然欧阳姗姗打了一路的退堂鼓。
到了医院,见到法官,可法官没急着判刑,他还得拿到呈堂证供,所以李景胜拿着一堆单子,带着欧阳姗姗去各种科室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