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的声音由轻柔转为疯狂，漂亮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喃喃地道，“……天使消失了，连带着整个天堂，我找不到他了……”
“我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到走到了天台前……”
“然后……”少女突然激动地笑了一下，露出了鲜红嘴唇下的白牙，她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就像是个残破的布娃娃，以一种不协调的姿势说，“我接到了一张邀请函。”
戚安听到这句话一怔，他像是被吓住了一样在了原地，一双乌黑的眼睛无处安放地四处漂移，如同受惊了的小动物，只能蜷缩住自己的身体，用自己乌溜溜的眼睛无措地看着对方，想要逃离又不敢有所异动。
弱小地可以滋长人心底的罪恶。
[统统，帮我把全班此刻的表现录下来。]戚安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像是得到了救赎一样看着已经来到了他身侧的张昭棋，将自己的身体微微朝后者的方向小弧度地挪了挪，然后又挪了挪。
一点一点地，像是在寻求庇护一样。
慢慢地，像是本能般地朝自己求助。
张昭棋的表情微动。
[好哒。]
“啊不，不可以再说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忌讳，李丽嘻嘻笑笑地捂住自己的嘴，像是恶作剧被发现了一样有些苦恼地皱眉，用古怪的腔调再重复了一遍，“不可以再说了。”
李丽伸出手来将自己歪着的脸摆正，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展露出了优雅完美的笑容，就那么直直地继续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全班同学也看着她慢慢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没有人敢出声打扰她。
戚安也如同被吓住了一样看着李丽，看着她经过了裴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轻轻皱起了眉心，视线不停在李丽和裴颖的身上划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个感觉，这两个人之间有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感。
一样的……违和。
“谢谢。”
戚安朝着张昭棋扯出了一个有点勉强虚弱的笑容，他的脸因为今天的种种事情而丧失了血色，张昭棋发现，戚安真的很柔弱，整个人都像是一个精致的易碎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