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
“你不想她拥有与你匹敌的实力吗？”
这是夜溪被卷入袖中乾坤一刹那时竹子说给无归听的话。
从始至终竹子都知道他们三个的存在，甚至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他不点破，也不提及，这也代表着他不在乎，他只看重夜溪。
为了夜溪，所以，不要捣乱。
无归不得不忍，在修真界他和夜溪能横行，在仙魔界也能力争上游，神界…他没把握。
偶尔头疼时接受上头的警示，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有多么弱小，弱小到连回归神界的资格都没有。他不清楚明明自己是神龙为什么就不能回去，但心里本能认定神界是个超乎他想象残酷的地方，连他都得盘着，那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夜溪呢？
所以，他不能捣乱，还得督促。
可他从未跟夜溪失去联系过！
若不是两人实际上就在一处，他定是忍不住的。
吞天和火宝在小塔里大眼瞪小眼。
“你说，我们要多久才能出去？”火宝问。
吞天道：“我们好熬，竹子分明是在用一眼万年磨炼夜溪。按他的说法，一年领悟一种剑道，顶多一年夜溪就会醒来。”
火宝点点头，脸上浮现苦恼的神色：“你说竹子究竟什么身份？我无法感知。”
吞天默了默：“他太强了，连无归都不敢放肆，这样的强者怎么会让我们感知到什么。”
火宝感慨：“比无归都厉害啊，那岂不是神？那他还怎么被困在此地？”
“神也有劫。以前我听说过，有的神境界不稳会坠入下界重新历练的。”
火宝啊一声：“你是说他是神？”
吞天摇头：“不知道。我只是说仙魔界偶尔有神族出没，夜溪的运气一向挺好，竹子这人不错。”
火宝重重点头：“夜溪运气当然好了，不然能遇到我吗？”
吞天无语：“一年的时间呢，别闲着，来炼丹吧。”
“好。那你呢？”
“我研究阵法。”
身为小队成员，自然不能留有一块短板，学习学习再学习。
海边悬崖上的石头懵懂着灵智，看着海枯了，山塌了，山又起，水又聚，身上一道一道的痕迹是山山水水的无数轮回。
说不出的情绪起起伏伏：欣喜，焦急，遗憾，讶异，欣喜，遗憾，欣喜，遗憾…
渐渐没了波动。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无情道有情道（二更）
夜溪被竹子放出来，整个人成痴呆相，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某一个方向。
无归慌了神现身，小白蛇盘在她脸上。
“夜溪夜溪夜溪——”
竹子丝毫不觉意外，倒是霓雪六人惊奇看着他。
好半天，夜溪眼睛一眨，看着眼帘子前头的小白蛇，长长出了一口气。
“呼~还以为我会烂在里头。”
竹子眼里涌起几丝笑意：“感觉如何？”
夜溪下意识抚上心口：“这里空落落的。”
不是大喜大悲之后的那种空落落，而是万物不以己喜不以己悲，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竹子点点头：“继续。”
袖袍一挥，夜溪又进了去。
无归没跟上，对着竹子大眼瞪小眼。
竹子根本不看他，坐到椅上滋滋的喝小酒。
无归无力，他，打不过他。
这次很快，夜溪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滴水，混在云朵里，被天边黎明的光线映照成灿烂的红霞，绚丽无比，夺去了朝阳的光彩，只是一刻钟后，红霞未变淡，一股冷气突然袭来，身体一重变成雨滴洒向大地，啪——，渗透入泥土。
夜溪醒来，神色怔怔，还没从黑暗的泥土和植物根系里缓过神。
“感觉如何？”
手抚胸口：“空落落的。”
“再来。”
袖袍一挥，夜溪变成一朵花，从枝头小花苞到零落成泥，经历了甘霖和风霜。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