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感觉有点...”林如没说下去。看他们玩了一会牌,她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回来途中,被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拦住搭讪,“小姐姐,能要个微信吗?”
林如是个暴脾气,眼高于顶惯了,翻了个白眼,“让开。”
“那我请你喝杯酒呗?”
“滚开,我不想喝。”
好不容易甩脱,刚回到位置上坐下。那个背头也跟了过来,手里还端了杯酒,好整以暇:“小姐姐,就请你喝杯酒,怎么还骂人呢。”
背头后面跟着几个人痞劲儿十足,熟络地在他们的沙发上坐下,咋咋呼呼地喊,“你们几个人啊,我们一起玩怎么样?”
赵濒临几个面面相觑。
郗高原听林如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大为光火。冲动之下,他抄起手边一杯酒,泼到背头脸上,“孙子,你调戏谁呢。”
背头神色一顿,安静两秒。
桌子被轰地掀翻在地,杯子四分五裂的碎片溅开。
郗高原喘着气,一左一右两个人压着他的后肩,他奋力挣扎着大骂,“傻x,放开爷爷。”
远处传来喧哗,彤彤忙拉过正在和别人说话的逢宁,“宁仔不好了,出事了。”
逢宁急匆匆赶到,借着周遭微弱的光线,她认出来,闹事的人里面有个是熟人。
阿信抽了郗高原一嘴巴子,“小兔崽子,挺狂啊。”
旁边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这个架势,都自觉散开。有的人看戏,还有的人掏手机。
阿信手指向四周,大声一喊:“我看谁他妈敢拍。”
眼见着闹起来。服务生来了又离开,过了一会,下面被清了场,往日热闹的酒吧安静地让人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阿信神色自若地玩着一把水果刀,彤彤吓得腿软,悄悄问赵慧云,“要不要报警?”
赵慧云抱臂靠在一边,“报警没用,这群人不知道犯了多少事儿,随时准备跑路的。我们别惹,不然以后麻烦多。”
逢宁独自站在阿信跟前,“信哥,这几个都是我同学,能不能先把他们放了。”
“放了,那泼我一脸酒的账怎么算?”阿信打量她两眼,“我知道你,你是孟瀚漠妹妹?你认识他们?”
逢宁点头,“对,但今晚这事儿和我哥没关系,我担了。”
阿信身子往后一靠,环着手臂,浑不在意:“你担了?你想怎么担,担几个人,规矩知道吗?”
“他们四个。”
阿信看着她,考虑了两秒,“行,我今天就给孟瀚漠一个面子,算你三倍,十二杯,怎么样?”
逢宁停顿一下,“可以。”
阿信吩咐手下,“去挑酒。”
彤彤跟着一起去。她有心挑一些度数低的果啤混在里面,被那人似笑非笑瞄了一眼,“妹妹,拿啤酒打发叫花子呢?”
彤彤脑门留下一串汗,不敢再做小动作。
很快,满桌黄的、白的、红的,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逢宁粗略扫了一眼,拿起其中一杯,“这些够了吗?”
阿信扬了扬下巴,“差不多。”
没等别人说,她自顾自一仰头,咕噜咕噜,喝干净了一杯酒。
彤彤看着逢宁像没有知觉一般,一杯接着一杯。
她想到刚刚被男朋友宠着喝温酒的女孩,心都在抽搐。
窒息感从升腾到喉咙处,江问也被人按着。他使劲挣了两下挣不开,热汗从后背涌出,“放开我!别让她喝了!”
林如哪见过这种场面,哭哭啼啼地,抽噎不止。
逢宁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目不斜视,灌完了,继续去拿下一杯。
江问脑袋被人摁着,呼吸不上来,觉得无力,“别喝了。”
第十二杯,眼见着快要到底。
旁边几个人已经被震到说不出话了,有人撇开眼,甚至没勇气再看下去。阿信也慢慢收了戏谑的神色。
暗沉的光影交错,其他声音统统都消逝。逢宁什么都听不见,直到旁边的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行了,够了,别喝了。”
她停下,用手背抹一抹嘴角的酒液,竭力把声音镇定下来:“这事完了吗?”
等到阿信终于点头,逢宁像是松了口气。她扶着东西往外走,东倒西歪走了两步远,跌跌撞撞冲出门口。
钳制着江问的人冷不防,被他一把推开。骂咧声还没出口,他头也不回地追到酒吧外面。
逢宁醉醺醺地扶着树干呕,地上一滩被吐出来的东西,白的夹着红血丝。
腿软站不住了,就蹲下来。
江问无措地伸手,想碰她,又不敢。笨拙地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