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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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饺子没吃几个就搁了筷子,“哥哥我胃里不太舒服,就不吃太多了。”

夏与唐点点头。

“那我上楼了。”

“嗯。”

羽毛有些难受,早早便躺下了,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好多了,只是睡醒的时候才凌晨不到一点,可又睡不着了,翻来覆去一会儿,索性起来了,打算下楼喝杯水。

羽毛轻手轻脚下了楼,发现楼下吧台亮着小灯,她勾着头去看,看到哥哥坐在那里。

昏暗小灯,澄黄的光影给他勾了个淡淡的金边,线条柔和又……落寞?

“哥哥……?”羽毛试探地叫了声,这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呢!

夏与唐扭过头,神色安静地看她一眼,复又回过头,没有理她。

走近了,羽毛才闻到酒味,一瓶威士忌已经见底了。

羽毛顿时皱起了眉头,拿手在他脸前晃了晃,“你身体刚好没多久,你就喝这么多酒?”

哥哥仍是没吭声,羽毛便凑近仔细看了一眼,眼神涣散,目光呆滞,显然已经喝多了。

他喝多了看不大出来,脸色反而更显得白,只眼尾略略带着点红。反应有些慢似的,显得很呆。

他已经没有在喝了,端端正正坐在吧台,略微垂着眼,不知道在闭目养神还是单纯喝傻了。

“上去睡觉吧!”羽毛扯了扯他,“哥哥?”

夏与唐终于动了下,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别说话,羽毛睡了。”

羽毛:“……”

羽毛想起来在急诊科,有一回一个喝醉的小哥摔在路边头破血流被送来,羽毛去给他检查,只是皮外伤,处理好之后,小哥醒了,非要找陈峥,打了无数个电话找陈峥,骂骂咧咧找陈峥,最后哭哭啼啼找陈峥,仿佛陈峥是他的命。

天亮了,他的一个朋友终于赶来了,羽毛随口问了句,“你是陈峥吗?”也是个小哥,羽毛还八卦地想,莫非两个小哥是一对儿?

结果朋友愣了下,指着醉酒的小哥,“我不是陈峥,他是陈峥。”

羽毛点点头,自己找自己可还行。

还有一个大爷喝醉了抱着自己的鹅不撒手,说是自己的宠物,医院不让进宠物,但一拿走鹅,大爷就哭得惊天动地的,大爷疑似脑溢血,医院也不敢耽误,家属都还没来,主任只能破格把大爷和鹅一块儿先带去急诊室里。

后来护士去给大爷建立静脉通道,那鹅张着嘴巴几次要攻击护士,护士一脸惊恐问可不可以给鹅来一针利多卡因,主任说太贵了,不行。而且大家只扎过小兔子小青蛙小白鼠,谁扎过鹅啊!

最后不知道谁拿绷带给大鹅绑住了嘴巴才消停。

还还还有一次是个大金链子寸头大哥,大哥穿着皮衣,一米七的身高,一百八的块头,虎背熊腰,横眉怒目,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放出来似的,喝多了摔断了腿,抬进来的时候嗷嗷直叫,再后来嘤嘤嘤地哭,抱着输液杆撅嘴说叠词:好痛痛啊!后来还是他八岁的小闺女来了说再哭就不漂亮了才哄好。

……

羽毛深知,人喝多了千姿百态,倒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喝多喝到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羽毛挨着他坐了下来,悄声告诉他,“羽毛早走了,不见了。”

夏与唐皱起眉,神色有些落寞,“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被外星人抓走了。”羽毛看他颈侧青筋都跳起来了,抬手把他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一颗,“你天天把自己扣得这么严实,是怕谁侵犯你啊?”

夏与唐凝神看着她,片刻后,似乎终于才意识到:“羽毛。”

羽毛笑了笑,“哥哥你喝醉了好傻啊!有点可爱。”说完又抿了抿唇角,“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喝这么多酒了。”

夏与唐瞧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眼底发热,好似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两个人,他抬手,轻轻抱住她,“羽毛,别走。”

羽毛呆滞片刻,他怀里很热,呼吸也滚烫,声音带着几分惆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不走。我往哪儿走啊!”羽毛轻声哄着他,“我一个月工资都不够租房子交水电费的。”

羽毛工资还可以,但是跟哥哥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比,自己的工资连零花钱都算不上。

夏与唐顿时皱起眉来,慢吞吞说:“我有钱,都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留着娶老婆吧!”羽毛都心疼,哥哥比她能赚钱多了,但比她花钱节省多了,一年四季都不怎么买东西,倒是给她买礼物从不手软。

夏与唐倏忽站了起来,拉住她的手腕,“我拿给你。”

羽毛:“……”

这时候也不男女授受不亲了,力气还挺大,羽毛被他扯着,挣脱了下没挣脱出来,又怕他摔倒,只好跟着他走,“哥哥,我骗你的,我有钱,有很多,我刚发了工资。”

夏与唐摇摇头,含混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羽毛哭笑不得,“哥哥你去睡吧好不好,喝多了睡觉,别闹。”

经过二楼,夏与唐又嘘了声,步伐都放轻了,“小点声,羽毛在睡觉。”

羽毛:“……”

她嘀咕了句,“你到底喝了多少,自己一个人也能喝成这样,你也是很厉害。”

夏与唐喝多了,走路倒是还稳,只是走得很慢,好不容易到三楼,把她按在小沙发上,眉眼严肃,“别动,等我。”

羽毛扶了他一下,哄着他,“好好,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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