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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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墨敲敲她的前额,道:“过几日你又闹着当了,我是不是又得帮你调回来?”

吴枕云在茵席上打滚,道:“算了算了,不干了,卷包袱走人!”

“刑部翻起张复的案子是想要针对秋先生。”赵墨垂眸看着腿上的人,道:“他们还想让你去查这一桩案子。”

吴枕云摇头,道:“我是秋先生的学生,应该避嫌的,他们不可能让我去查。”

“《讼狱律》上并没有规定学生不能查先生的案子。”赵墨抬手抚过她的脸,道:“孙德正的案子与张复的案子这么相似,所以他们肯定会让你去查,目的就是想让你先入为主,千方百计地揪出张复案子里婢女小红的那个角色。”

查案需要假设,一旦有了预想和假设就很容易先入为主,吴枕云时常要与自己的假设做争辩,而这一次不是假设,而是另一个相似的事实存在,像是一面镜子一般,两两相看,很容易钻入拼命寻找相似点的歧途之中。

赵墨的左手抚过她的侧脸,无名指上戴的羊脂玉约指也抚过她侧脸,温温润润的,比他的体温要凉一点,但却比他的手细腻润泽。

他的手上有薄茧,抚过她侧脸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酥酥麻麻的,惹得心里发痒生燥,她不喜欢可她的身体天生反骨,偏生喜欢这种感觉,不止是脸,新婚之夜那一晚,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喜欢。

真是没出息。

吴枕云一想到这些就莫名脸红,低着头拿过他的左手摊开,反复摩挲着无名指根处那枚约指,又从自己颈下摸出自己的那枚,两枚约指并在烛灯下,一起浮着羊脂玉特有的温润光泽。

她对比了许久,道:“你的好像比我的要润。”

五年来,赵墨日复一日地转磨着这枚约指,就算是一块木头也都温润了,更何况是上好的羊脂玉。

吴枕云看着看着,突然说道:“我想要你的。”

赵墨将约指从无名指上取下来,说道:“我的约指内环比你的要粗一些,你戴不了,只能坠在胸前。”

吴枕云的手比赵墨的手小得多,他的约指戴在她的手指上松松的,手一动约指就滑落下来。

“还是还给你吧。”吴枕云握过赵墨的左手,将那枚约指亲手戴到他无名指上,一点点转磨着戴到指根。

赵墨垂眸看着她眼神里潜藏的小心思,不忍戳破她——她不过是想要亲自给自己戴上约指,何必说穿呢?

吴枕云一想到赵墨戴着这个约指兀自转磨了五年,就觉得很对不住他,心里一愧疚就想要稍稍弥补他一些。

“戴好了!”吴枕云抬起小脸看着他,笑道。

“有劳娘子了。”赵墨让她取下她的约指,道:“来,夫君给你戴。”

“我不要。”吴枕云摇头,摸着胸前的约指,道:“我戴在身上就好。”

“为何?”赵墨问她:“不喜欢?”

吴枕云摇头,说道:“喜欢。”

“既喜欢那就戴在手上。”赵墨伸手到她后颈,解下她的红绳,取出约指像五年前那样亲手给她戴上——松了,原本能戴在指根的,现在都快滑到指尖了。

赵墨握着她的手,拇指摩挲在她的无名指上,从指根摩挲到指尖,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肯放手。

时隔五年的对比就这么直面扑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显明更真切的了,他的小云儿何止是瘦了而已?

吴枕云,在西疆的那五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西疆风沙那么大,西疆雪天那么冷,西疆人烟那么稀少,他的小云儿那么娇怯可怜,到底是怎么一日又一日捱过那五年的。

“看来为夫得好好养着你了。”赵墨将涌上喉间的酸楚咽下,眼底的红转瞬即逝,揉着她的小手,沉声道:“要不然连约指都戴不上了,旁人还以为夫君欺负你呢!”

“你本来就在欺负我。”吴枕云同他控诉道:“你昨天晚上偷偷亲我了,我知道的,你还使坏压着我,这我也知道的!”

赵墨轻笑出声,道:“谁让你昨晚踢被子的?”

吴枕云道:“我本来就喜欢踢被子的,不能因为我嫁给你了,夜里就不能踢被子了!”

赵墨说道:“我本来就是喜欢亲你的,不能因为我娶了,夜里就不能亲你了!”

“赵遇白!”

“吴枕云。”

吴枕云扭过脸去,双手抱在胸前道:“哼!我生气了!我不理你了!”

赵墨一眼就看出她的意图,道:“就算你再怎么生气,再怎么不理我,今晚该怎样还是怎样。”

从新婚之夜到现在已经七天了,七天里吴枕云动不动就说身子疼不让他碰,赵墨昨日同她好声好气地说过,她才点头说好。

昨日才答应的,今日就想反悔了?

“吴枕云,你是怕我还是怕疼?”

“都怕。”

“那真是委屈你了。”

“呜呜呜……赵遇白,你行行好,能不能温柔点儿?”

“这得看你乖不乖了。”

“我很乖的。”

“那就重些。”

“赵遇白,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吴枕云,我自以为戒掉了对你的心疼,但你一来,我却又重蹈覆辙,原来终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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