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他心烦意乱比以往更甚,已经到了迫切需要一壶酒来一醉解千愁的地步。
他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奋斗到如今,失去了很多,得到了很多,朋友很多,仇人同样也很多。
许多仇人恨不得他死,然而段栖鹄从来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甚至提起来还轻蔑一笑。
因为那些仇人在段栖鹄眼里都不值一提。
不过,今天不一样。
爱妾端着一盅冰糖炖梨推门进来时,便看见段栖鹄一脸凝重地看着桌子,仿佛上面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郎主——”她微微拖长了语调,带上一点娇嗔。
往常这个时候,一听到她的声音,段栖鹄早就面露笑容,欣然起身。
此刻,他却听而不闻,一动不动。
爱妾有些不满,上前将炖盅放下,准备依偎过去。
啪的一下,瓷器与木器碰撞的动静响起,不大,但段栖鹄微微一震,居然像是被吓了一跳。
再看见近在咫尺的爱妾的脸,段栖鹄整个人往后一仰,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近乎狰狞。
爱妾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也不由吓一大跳。
下一刻,她只觉腹部剧痛,眼前景物掠过,竟是被段栖鹄一脚踹到门外。
门被撞开,爱妾重重摔倒在地,她吐出一口鲜血,脸上惊惧未褪,就这么痛晕过去。
门外守夜的下人全都吓着了,还以为屋里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窝蜂拥进来一看,段栖鹄还好端端坐在那里,只是脸色青白,胸膛起伏,喘着粗气。
“主人?”
“下去!无事。”段栖鹄挥挥手。“将人拖下去。”
段妻也闻讯赶过来,只当是妾侍因为什么事惹恼了段栖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