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为何?”
崔不去面无表情道:“因为就在我们刚到这里,听程成说了井里闹鬼的传闻之后,我就让人丢了一具尸骨进去,所以肯定能挖出来。”
尸骨新旧无所谓,寻常百姓也不会去关心,他们只知道如果真能从井里挖出尸骨,就意味着闹鬼是真的,这桩陈年旧案的确有天大的冤情,受害者才会死不瞑目,化为厉鬼来寻仇喊冤,故事就会传播越广,越闹越大。
高懿接了个烫手山芋,没法置身事外,段栖鹄也会被架在火上烤。
如果说且末城原本的局面,是一锅温水,那崔不去的到来,就是在锅下面又加了一把柴禾,然后点火,把水煮沸。
当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难,难的是走一步看三步,谋算到这份上,凤霄也算是服了。
还有什么是崔不去算不到的?
凤霄想问这句话,但没问。
他忽然笑了。
崔不去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凤霄:“没什么。”
如果有一件事,是崔不去自以为胜券在握,最终却算不到的,岂非很有趣?
……
就在许多人跑去客栈看热闹的时候,段栖鹄正在家里看着崔不去送来的信冷笑。
信是崔不去用高懿的名义写的,盖的是高懿的官印。
高懿不肯出面,但在崔不去的恫吓下,总算写了这封信函,提及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请段栖鹄过去一叙。
没有卷宗,没有受害者陈述喊冤,所有一切都来自凭空的猜测。
坊间传闻,段栖鹄年轻时辜负了一名女子,害她上吊自尽;也有人说,是段栖鹄当马贼的时候欠下的血债,如今对方来索命了。
段栖鹄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