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时宽时窄,明显没法容纳两人并肩而行,如果发生什么危险,也来不及躲藏,如果崔不去走在冰弦后面,又容易因为看不见而撞上前边的冰弦,平生尴尬。
冰弦在黑暗中笑了一下。
她见多了那些借故占便宜的男人,更不乏满口假仁假义,见了美色却走不动路的,更是对崔不去这种嘴上不说,实际上划清界限的行为很是欣赏。
“不必。”冰弦道,“道长还是跟在我后头吧。”
说罢她当先一步走上前,摸着边上的墙壁,慢慢前行。
“墙上应该有烛台,待我找找……有了。”
冰弦从怀中摸出火信子点燃,一簇光亮在视线范围内缓缓浮现,两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黑暗意味着未知,而人总会对未知感到恐惧,有了这一线微光,就算这里有什么陷阱机关,起码也更容易被发现。
冰弦将烛台从墙壁上拿下来,想把周围的烛台也点亮,却发现那些蜡烛都烧尽了,剩下自己手中这盏,也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这说明经常有人来这里。
他们跌落下来的地方,是个人为开凿出来的石室,四方平整,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床榻,没有坐席,更别说桌子笔墨了。
冰弦蹙起眉头。
如果经常有人来,那难道是什么也不干,就在这里席地而坐,或者站着说完话就走吗?
但入口如此倾斜陡峭,想要爬回去都不容易吧。
崔不去却蹲下身,伸手碰了一下地面,然后放到鼻前嗅了一下。
“是血,他们刚才来过这里。”
冰弦暗道惭愧,她刚才顾着去看四周,却忘了昏暗的脚下,此刻忙着跟着蹲下,循着对方所说的地方,果然找出一条血迹拖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