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脚下一软,幸而被左右侍女扶住。
崔不去挥挥手,让人将任跃及一干从犯都带走。
玄色披风在外,素色长袍在内,他独立风中,自带萧瑟肃杀之气场,经此变故,更无人敢接近。
方才拿出玉球刁难崔不去的杨仁德,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对方想起刚才一幕,来找自己的不痛快。
岂料崔不去根本没有忘记他,抬起手指住他:“将此人,也带走。”
杨仁德心头一颤,忙大声道:“崔侯,方才我并非有意为难,你可不能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啊!”
崔不去咳嗽两声:“杨公子,你太高看自己了。我抓你,是因为,当初任跃来京,结交的头一个人便是你,也是你,将他介绍给公主府令,从而进入公主府当差的。我倒要问问,你为何会想到将他引荐给公主,莫非,你早就看出,他与公主亡夫神似?”
杨仁德:“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乔仙直接一点哑穴,人马上安静了。
“如何完好无损解开红绳,我是没法子了,不过杨公子进了大牢,正好有空静心思考,说不定能解了这千古谜题。”崔不去嘲讽道,话锋一转,“带走!”
凤霄差点笑出声:这人嘴巴动起来,可真太损了。
一场宴会出现这么大的风波,谁还有心继续下去,不说客人,就是主人家,也都失魂落魄,魂不守舍。
太子晋王先行离开,在他之后,众人纷纷告辞。
送客的管家手忙脚乱,加上左月局还在公主府内搜查其它罪证,园中乱作一团,连带本来璀璨夺目的千灯闪烁,霎时间也变成灯影幢幢的仓皇。
从奢靡辉煌到繁华散尽,不过一场歌舞的工夫。
崔不去转身,在左月卫的簇拥下离去,披风扬起一抹凌厉夜色。
在他身后,几乎没有人发现,桌上那只橘子白丝拼成的狐狸,已经被他故意用披风扫得乱七八糟,面目模糊。
人人见他而色变,一路无人敢拦。
只怕今夜之后,崔不去在京城的名声,就要从有功使臣,变成阎罗煞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