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凤霄与白衣人,空荡荡的街道上唯有一辆马车,远远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的车夫,从旁观战的崔不去、乔仙而已。
剑光即将绞断对手脑袋,洒起一蓬血光时,白衣人忽然生出一丝遗憾。
凤霄此人自打掌权解剑府,就行事高调张扬,早有许多人暗中怨恨,若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收到的效果必然更好,到时候解剑府就如折一翼,再无人能撑起门庭,只有解散一途了。
念头刚起,白衣人就发现剑光竟似遇到无形阻碍,竟再也无法往下分毫,万剑归一,绚丽剑光消失,剑只有一把,而它被凤霄握在手里!
对方竟是凭借深厚内力,硬生生接下这一剑?
白衣人大惊,没来得及多想,便欲抽剑,但剑却像插入泥沼之中,后者以千钧之重裹住剑身,非但令白衣人无法后撤,还身不由己,被拉住往下扯!
远处,左月卫的脚步由远及近,为首之人正是左月副使之一的长孙菩提。
此人武功虽略逊凤霄,但两人联手,未必不能拿下白衣人。
白衣人知道今夜注定白跑一趟,为免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当即舍剑抽身,身形飘起后退,瞬间就飞出几丈,落在远处的屋顶上,又是几个起落,随即隐没夜色之中。
凤霄从屋顶落至崔不去身边。
他因徒手接剑,掌心汩汩流血,往下滴落。
凤霄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举起剑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把沾血的剑往地上一扔。
“没有标识,看不出来历,应该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你的手如何了?”不管怎么说,凤霄今晚都救了自己一命,崔不去就算知道对方可能得寸进尺索要功劳,也不好视若不见。
乌云逐渐散开,点点星光重新悬于头顶,崔不去的唇色比平时鲜艳了一些,也肿了一些。
依稀,仿佛,似乎,还能看见一点湿润。
只不过乔仙不会特意去看,也就没发现。
而凤霄做贼心虚。
他自然不肯承认自己是“贼”,视线不着痕迹从人家唇上扫过,凤霄低头,脸色忽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