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自知有愧,不敢废话,随即竹筒倒豆子把原委都说了一遍。
“我错了崔先生,我没有听您的劝告,自作主张,方有今日之果,如今我绝不胡来了,一切都听您的!”容卿诚诚恳恳说完,又咬牙切齿道,“这些事情一定都是杨云搞出来的,黄略八成也是他杀的!”
如果崔不去现在有精神有力气,他肯定要给容卿的后脑勺来上十巴掌打得他脑袋开花再说话,但眼下崔不去懒得骂了,他得将力气节省在有用之处。
“我们在栖霞山庄遇袭,乔仙和关山海都受了重伤,我是在他们的掩护下才逃出来的。”
容卿听得惊心动魄:“这么说杨云果然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难道是我们身边……”
崔不去摇摇头,声音短促低沉:“当务之急是尽快把乔仙他们带回来,他们被我安置在一个山洞里,无药无水,又难保敌人会找上门!”
“我与您同去,带上小六,他力气大,能派上用场!”容卿点点头,旋即又疑惑道,“您方才在气势上已经压过杨云了,为何不干脆截下黄略的尸身,他们肯定会做手脚的!”
崔不去:“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就算我把尸体留下,他们也照样能做手脚,而且,一定会将所有漏洞处理得干干净净,不必心存希望能在尸体上找到什么了。”
容卿沉默片刻:“您说上疏调人,都是骗杨云的吧?”
崔不去闭了闭眼,点点头:“我只有这么说,他才不敢轻举妄动,能拖一时是一时。”
这一盘棋,他们失了先手,对方仿佛能够预见他们的棋路,处处都堵住他们的出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崔不去肯定,他方才分明从杨云眼中看见浓浓的杀机。
如果对方不是无法笃定左月卫是否就在光迁县外候命,估计早就下手了。
十面埋伏,四方皆为敌人,却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或许不是他遇到最艰难的困境,却绝对是最了解他的敌人。
崔不去唤小六帮自己敷药更衣,容卿这才知道崔不去胸口还被剑刺伤了,幸好只破了皮肉,没伤及里面,不过血也流了一些,还得用伤药缠纱布。
匆匆包扎一番,崔不去就带着容卿出门,他们甩开几波跟踪者,才离城直奔城北。
为免敌人找到乔仙和关山海的位置,崔不去在安置他们的山洞外面,还因势利导,利用地形布置了一个小阵法,让进入林子的人迷失方向,怎么转也转不出去。
但当他一入林子,就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