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不甘不想为任何人低下头颅,即使那个人,是皇帝。
“崔不去,你懂我,可你赢不了我。”
萧履凭虚点点崔不去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
“你的皮相筋骨都是冷的,心却是热的。而我与你不同——”
他忽然笑了。
“我从里到外,都是冰冷无情的铁石心肠,再怎么捂,也捂不热。”
“所以,崔不去,这一战,你敢接吗?”
“若你不接,就此认输,即刻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再不会管这里半点闲事,我亦不会为难你。”
他的语调轻缓淡雅,若拈一枝花,慢慢转动欣赏。
秦妙语心中绷着一根弦,即使知道崔不去不可能丢开责任一走了之,也禁不住紧张。
她更担心,崔不去若不答应,姓萧的这厮会不会软的不成来硬的,直接对他们动手。
但还未等崔不去回应,远远处便传来马蹄声。
尘土飞扬,疾声沓沓。
秦妙语猛地回首。
一人一马从城门处而来。
对方弯腰伏低身体,双腿夹紧马腹,以求胯下骏马的速度更快一些。
狂风将宽袍大袖刮得高高扬起,身形却在灯影中几近模糊。
“崔尊使!”
来人甚至等不及近前才出声,遥遥便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