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元这枚棋子,恐怕从数月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经布下了。
崔不去就是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算到敌人会拿洪元来做文章。
彼时他正可能奔波在前往六工城的路上,忙着与西突厥使者密谈联盟。
而萧履,却已经在算计着许久之后的一场混乱。
事已至此,问罪追查还是其次,线索就此中断。
真相几乎很难在一两天内查清,而明日就是佛会了。
佛会将会在大兴善寺举行。
北人信佛者众,大兴善寺以隋帝未登基前的封号为名,又有朝廷大力支持,俨然国寺规模。
皇帝亲临佛会,寺中内外自昨日起就已经戒严封闭,僧众非得住持手令不得外出,里里外外,已被禁军围成铁桶。
在出了日蚀的事情之后,大兴善寺的防守,只会更严,不会更松,务必会保证绝不出一丝纰漏。
虽说已经作了万全的准备和安排,但明月与秦妙语仍有种预感,敌人一定也会借明日之机,掀起风浪。
成王败寇,也许在此一举。
然而敌人究竟会以何种方式出手,不得而知。
秦妙语心中惴惴,忍不住道:“崔尊使,不如您劝说陛下,明日的佛会免了吧?或者寻个与陛下身形容貌相近的了……”
不必崔不去回答,明月就否决了她的提议:“不行,若没有日蚀这一出,也许现在还能取消佛会,但现在为安定人心也好,为祈福赎过也罢,却是万万无法取消的!”
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许千方百计,就为了推动佛会的举行。
秦妙语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不可行。
“恕我冒昧,不知二位觉得,敌人会在明天何处何时出手?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明月道:“大兴善寺必然是关键所在,不过几日前,崔尊使已经禀告陛下,将大兴善寺从上至下的僧人身份都彻查一遍,宽出严入,若无主持手令,不会再放一人入寺,寺中所有角落也命人仔细搜查过,确定没有藏匿杀手暗器,火药埋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