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等他们恢复自由时,已经被熏到完全失去对香臭的感知了。
凤霄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出入刑部大牢如闲庭信步。
临近门口时,他将外裳除去,随手拽下挂在墙上的狱吏外裳,撇撇嘴,半是嫌弃换上。
姓崔的混蛋很是明白他的软肋在哪里,现在凤霄觉得自己从头发丝到寒毛都散发着臭味,他已经顾不上现在白天还是黑夜,云海十三楼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天大的阴谋了。
对他来说,现在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找个地方洗澡。
……
窟合真伸出左手腕。
他的肤色比寻常突厥人白。
来到中原之后,窟合真发现他甚至较之一般中原人也要白。
中原人以白为美,但突厥人并不,所以从小到大,窟合真没少因为肤色而受到嘲笑奚落甚至欺辱。
他是突厥王子,身份地位却很微妙。
窟合真右手握刀,将短刀的刀锋在火上炙烤。
片刻之后,他用这把刀在左手腕上划了一道。
白皙肌肤上瞬间见红,血珠争先恐后冒出,凝聚成溪流,往下滑落。
他定定看着,嘴角微扬,像极了某些以自残取乐的人。
但实际上,那些血悉数滴落在桌上一个瓦罐内。
罐子通体漆黑,血滴落在里面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若将这个巴掌大的瓦罐放在阳光下面,就会发现里面全是蠕动爬行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