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晋王吉言,当日我们在六工城时,偶遇一僧,名为玉秀,后来方知……”
凤霄轻声慢语,将玉秀的身份来历,如何乔装改扮,骗过众人,意图搅乱西突厥的事娓娓说来。
此时距离崔不去凤霄他们从西域回到京都,已过去半月有余。
突厥可汗也已经在被盛情款待之后,由天子另外委派人选护送回去,无须凤霄出马。
玉秀的事情,在他跟崔不去陛见时,也已经说得一清二楚,照理说,他根本没有必要再向晋王交代。
但凤霄还是亲自说了几句,晋王听得也很认真,没有丝毫不耐,更未面露愤恨,迁怒凤霄。
待他说完,晋王还歉然道:“从前我只知玉秀乃名门大派出身,兼之精通佛理,聪明过人,便将他留在身边以便垂询,没想到他居然还跟云海十三楼那等地方有干系,哎!此事我已向父亲母亲自陈过错,多亏你与崔侯力挽狂澜,否则,那玉秀还不知会酿成多大的祸端!”
他语气真挚,神情诚恳,以示自己绝对不会怀恨在心。
凤霄原想试探他是否早就知道玉秀的底细,见状就知道自己的试探落了空。
不管晋王是真不知情,还是知情不报,现在他已经撇得一干二净了。
凤霄摇着扇子,洒然道:“晋王心胸开阔,凤某钦服。”
晋王笑道:“凤侯谅解,我便放心了,其实你不该在这与我说话,还有一个人,正心心念念等着你来呢。”
凤霄讶然:“宇文县主?我与县主缘锵一面,从未说过话。”
晋王见他装糊涂,也就不再多说,手指点点他,失笑道:“陛下想撮合你们,五姐姐也愿意得很,偏偏你不愿意,罢了,这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我不插手多嘴。”
凤霄嘴角扬起,正想说点什么,余光一瞥,却转了话锋,语气也带了几分轻快调笑。
“今日可真是群贤毕至,竟连平素难得一见的故人也来了!”
就在凤霄说出这句话时,坐在不远处的高莹与颜韵,也看见了这位在仆从带路下的新客人。
初夏时节,人人都换上薄衣罗裙,唯独此人,高领披风,如置寒秋。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