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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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严苓居然没有接过,反倒还先把第二盏茶主动给了岁杪。

岁杪更是笑了出声,安嬷嬷下意识有些发抖,递着茶的手也抖得有些厉害,“贵妃娘娘,请喝茶。”

岁杪倒是不明白安嬷嬷抖什么,茶水都快洒出来了,“你抖什么,我这么可怕吗?”

安嬷嬷:“贵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听您笑了,以为做错了事,还请娘娘恕罪。”

见安嬷嬷如此,李茵叶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岁杪才没这功夫和一个半老的人扯东扯西,她接过茶,旋即见安嬷嬷还站在原地,她便无奈道:“我笑只是因为闻到了茶香罢了,无关你的事,你也无需多想,起来罢。”

安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李茵叶倒是开了口,“妹妹可是也觉得我这茶是好的?”

岁杪秀气的眉微挑,巴掌大的小脸上划过一抹笑,旋即打开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方才很认真的道:“嗯,好茶。”

李茵叶也跟着喝了一口,便对着岁杪以及众人道:“这个茶乃是家父当时听闻我入宫的时候给我带的,若是喜欢,我便遣人出去再拿一些,你拿回去喝。”

“这倒不必了,”岁杪又喝了一口,这才笑道:“皇后娘娘有送不知,我不爱喝茶的,只是觉着这茶味香甜,便喝了,有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既如此,李茵叶倒是也没强求着送,只是下一瞬,便听见一个嫔妃微笑道:“皇后娘娘,这茶,似乎是边疆那边特有的吧。”

李茵叶的眼神瞬间往那个嫔妃看去。

这个小嫔妃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很认真的想听答案。

李茵叶收回视线,面上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反问道:“哦?这是边疆那边的茶叶吗?本宫竟不知,边疆居然也喝茶?”

“回皇后娘娘,嫔妾也是不久前去过一次边疆那边游玩,喝过当地的茶叶罢了,”嫔妃道:“可能是嫔妾没喝过几次茶,倒是把这些茶叶给搞混了。”

李茵叶莞尔,眼底却没笑,道:“往后多喝点茶,你就知茶味也是分很多种的。”

小嫔妃眼眸颤了颤,旋即点点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婉儿日后多喝点。”

李茵叶又抬眸看了她一眼,旋即收回视线。

岁杪觉得李茵叶有些怪怪的,但是也说不出哪里怪,越呆便越觉得恩玉宫冷的不行,眼瞧着雪小了,于是便起身道:“茶喝了,雪也小了,既如此,岁杪便不打扰了。”

李茵叶倒是没拦着,众嫔妃起身给行了礼,岁杪免了便带着清荷往恩玉宫门口走去。

她前脚一走,严苓后脚便跟着上去了,旋即嫔妃们都跟着告退,这场茶局也就到这散了。

待所有人都走后,李茵叶便看了安嬷嬷一眼,旋即指尖攥着杯盖,用杯沿拂开了浮在上面的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轻声细语道:“这茶,真香。”

后者垂眸,默默的退了下去。

御花园内,雪倒是落的不大,瞧着也午时了,风也没那么冷,岁杪便慢悠悠的散着步。

可刚走到亭子内,清荷还没把暖炉生好火暖身子,身后便听见了一道娇软的嗓音,“怎么你当了贵妃也不说一声,害元合好找。”

岁杪坐在凳子上,周围布了竹帘子挡住了外头的寒风,她微微抬起下巴,不用回头便知晓是谁。

严苓,先帝唯一一个女儿,可却不怎么受宠,岁杪也不甚了解,只听说,严苓的母妃并不是用正当手端怀上的,所以生了之后,先帝便没留她母妃,倒是留下了严苓。

她倒是性格也没因此变得懦弱,先帝倒也没亏欠她什么,公主该有的都有。

只是宠爱,几乎没有,倒是几个皇兄对她这个皇妹宠爱多些。

岁杪桃花眼微微一弯,道:“我当了贵妃,我同谁说去,我又没觉着自己是贵妃。”

“你什么意思,”严苓不可思议道:“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三哥害强求你做贵妃?”

岁杪没回答,倒是耸耸肩道:“不然呢?我求着要这个破贵妃干什么,还不如郡主来的潇洒自在。”

严苓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个话头过去,她又挑起话头道:“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高了还是低了,自在了还是不自在了,对于我来说,你口是心非这点倒是一直没变。”

岁杪看着亭子外头的风景发呆,旋即轻笑了声道:“怎么,苓公主,我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说我口是心非作甚?”

“严苓不敢,”严苓看着岁杪单薄的背影,道:“只是觉得,方才你未觉得那茶好喝,却还是欺骗了皇后娘娘,这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哦?”岁杪奇了,反问她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不爱喝这个茶的?”

“那还不简单,”严苓道:“皇祖母和父皇生前如此疼爱你,赐给你的都是最好的,甚至我都羡慕了,而今天这个茶叶,据那个嫔妃讲,是边疆的,就边疆那边的东西,能有几个是入你眼的,除非十分罕见,你方才会真心实意的夸上几句。”

岁杪转头看着严苓,倏地笑了,“没想到啊,严苓,你居然格外关注我。”

见岁杪非但没有被拆穿后的羞愧,反倒还笑的甜滋滋的,严苓气的脸都红了,跺跺脚道:“你这是什么话嘛,谁关注你了,我才没这闲工夫!”

岁杪扑哧一声又笑了,将手伸出烤火,呼了口气方道:“你若是没这闲工夫,你跟着我出来作甚,还找到了亭子里。”

这次再被揭穿,严苓倒是没了那种羞愧激动的感觉,嘀嘀咕咕道;“若不是元合,我才不会来找你呢。”

提到元合,岁杪倒是起了点精神,她侧眸睨了一眼严苓,道:“他如今如何了?听说得了风寒,如今可好些了?”

亭子内四四方方都遮了木帘子,帘子遮住了视线,里头倒是看不见外头的人,只能隔着些缝隙看看风景,岁杪问出这句话时,站在的人脚步顿住,没再继续往前走。

亭子里,传出了严苓反问的声音,“怎么,你这是在关心元合吗?”

大雪纷飞,强风被木帘子挡住,亭子里头暖和依旧。

可里头的人却忽然沉默了。

连带着亭子外的人也沉默了,只是亭外的人垂落下来的手用力的握拳,青筋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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