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我方才从皇宫出来,见了三哥和岁杪,想着元哥哥的风寒还没好,便顺道进来瞧瞧,”严苓温柔的笑笑,“成王殿下今日没有去军营么?”
成王摇摇头,笑着道:“老了,现在站着都觉得身子不行了。”
严苓只当他是谦虚,毕竟当年和边疆那一战,到现在都还让人赞不绝口,也让边疆这十几年来都安安分分进贡。
严苓:“成王殿下说笑了,您的身子骨,指不定比我们健硕呢,许是天冷了,人困乏没精神罢了,我得了好茶,明儿我便让府上的人送来,给您提提神。”
成王:“就属公主殿下最是体贴我这个老人家,那我便不客气了。”
严苓笑笑,她对成王殿下如此好的原因,多半是看在了元合的面上,但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年边疆一战,说起那一战,严苓不可避免又想起了岁杪。
她每每想到这,都觉得岁杪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幸运,有了太后和先帝的宠爱,可失去的却也不少。
比如她的父母......
“方才听你说在宫内看见了岁岁,岁岁如今在宫内吗?”成王忍不住问。
严苓点点头。
“过得可好?”成王追问,“你三哥同岁岁素来不对付,皇上可有为难她?”
严苓摇摇头,瞧着时辰元合也差不多醒了,于是便道:“三哥让她当了贵妃,她如今过的挺好的。”
成王愣住了,看着严苓,仿佛在确认她是否有开玩笑。
严苓:“成王殿下,我去找元哥哥玩了,晚些送茶给你。”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成王就坐在原地愣了许久,后才站起身往里间的一个小屋走去,一进去,里面便立了三个墓碑。
他烧了香,闭着眼,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皇宫里。
岁杪用完了午膳便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望着淡竹色的纱帐发呆。
耳边是清荷嗡嗡嗡的叫声,一直在提醒她今夜要去参加宫宴。
岁杪:“这是后宫宫宴,与我何干。”
清荷还想说什么,便听见外头传来了王福的声音,“清荷姑姑,贵妃娘娘睡下了吗?”
清荷替岁杪掖好被子,旋即转身出去,不知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带着笑道:“贵妃娘娘,皇上说今夜宫宴您必须去,若是去了,就给您一份大礼。”
岁杪眨巴了下眼,她素来对礼这个字没有任何抵抗。
夜幕降临,今夜的寒风比起往日,似乎没那么冷,雪也没下了,可这样的天在冬日里,多少显得诡异。
再次被叫醒的时候,已然入了夜,寒风瑟瑟,清荷赶忙给岁杪加了一件裘衣,却被她脱掉了,“怪热的,等晚些再穿。”
清荷无奈的拿着裘衣便跟着上去。
这次的宫宴就设在御花园的湖中的一处,这个湖水说来稀奇,周围都天寒地冻可只有它这个湖面没结冰,宫殿内张灯结彩,宫女们端着糕点走上走下,乐师奏乐。
去到的时候宴席都开了小一会儿,不知是哪个宫的妃子正在殿中跳舞,舞姿曼妙,眼神时不时的往主位上的严翊看去,岁杪都感觉得到她眼神里的那种欲望,就像先帝之前的宫妃,那种想要和先帝共度一夜的眼神。
岁杪收回视线的那一刻,便与位置下的一个女子对上视线。
女子长相温柔端庄,岁杪倏地觉得,这个女子是她看了那么多后宫里的人,唯一一个她看的舒服的,脑海中忽然忆起,这不是那日,在皇后宫中说茶叶像是边疆的那个嫔妃。
好像叫婉儿。
婉儿冲她点点头,弯着眉眼笑了下。
岁杪一愣,跟着笑了回去,耳边是宫人奏乐的声音,这一瞬间热闹无比,可岁杪总觉着心里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她与婉儿距离不远,便听见她道:“贵妃娘娘,皇上唤你呢。”
声音同她的相貌那般温柔。
岁杪蓦然回神,下意识地往主位上看去。
主位是龙椅,椅子极大极宽敞,龙椅旁是皇后的椅子,李茵叶就坐在那边,脸上挂着端庄的笑,看上去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严翊对着她招了招手,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嗓音淡淡道:“岁岁,过来。”
岁杪穿着鹅黄色的宫裙,就站在殿中,一张脸被寒风吹得冻得通红,一双桃花眼扑闪扑闪,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严翊,然后鬼使神差的上前,就这么挨着他坐下。
坐下的那一瞬,她感觉严翊嘴角似乎扬了起来。
第15章 .落水 蝉月宫
深沉的夜色笼罩着皇宫,湖面上的宫殿热闹依旧,周围是树枝,若是春夏树枝茂密定是一番美景,可如今是大冬日,周围的树木都光秃一片,零星的几片叶子高挂枝头,脆弱的被风一吹便能从高处坠下。
宫殿设在湖面上,四周布了挡风的帘子,倒也不觉着冷,帘子上悬挂了一些珠子,风轻轻一吹,哗啦作响。
岁杪看着殿中跳舞的一群人,纤细的手臂露出,风吹过,她缩了缩小小的肩膀,低声嘀咕道:“不冷吗?”
这句话,自然被严翊听了进去。
他的视线这才看向了殿内,仅一眼便收回视线,桌上摆了热好的酒,严翊修长的手端起酒杯浅饮一口,温酒入喉,便听见身侧的人道:“三哥,你喝的是什么?”
岁杪眨着眼望着严翊,一双桃花眼微弯,葱白的小手放在桌案上,眼神紧紧的盯着他方才喝过的那个酒杯。
“酒,”严翊无情道:“你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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