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清荷扯了扯嘴角,并不怎么愿意多说。
清荷甚少这样,倒是勾起了岁杪的好奇心,于是等清荷一边伺候她的时候,她又追问道:“清荷,素素到底怎么了?我昨日明明听见侍卫说无大碍的,她......”
“娘娘,”清荷等岁杪洗漱完了,扶着她坐在了梳妆台前,旋即一边替她梳理头发一边道:“她能怎么样,肚子里又不是真的有皇长子,况且也没个位分,顶多就是个舞姬——”
虽说昨夜里严翊和她说了那句,清清白白,就证明他与素素之间不是她想的那样,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吐了,太医也都把脉了,岁杪依然觉得很奇怪,“可是太医不是把脉了吗?”
“太医把脉只是说她体内痰饮严重,痰饮的脉象和滑脉的相似,”清荷无奈道:“所以太医怕一时半会儿诊断错了就不行,于是便说等第二日的时候再来把脉试试。”
原来竟然是痰饮?
岁杪秀气的眉头微蹙,又听见清荷道:“加之那个素素也不是个安分的,有了空子便一个劲的钻,分明知道皇上没碰她,借着后宫的娘娘们起了她怀孕的疑心便过一趟隐,这下好了吧,掉下湖中了。”
原来竟是如此。
岁杪对陈素素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可一笑而过之后,她忽然又想起昨夜里严翊同她说的那句话,“你也是,别总给朕强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听清荷这么一说,加上昨夜的那句话,她的确是在素素这件事上,给他加了罪名,可他的那句总是......
岁杪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一个想法待得到认证,她有些失神,连何时身后换了人都未曾得知。
直到那人双手放在她肩上,她才恍惚回神,只见男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微微弯腰,俯身靠近她,下巴似不经意般摩挲到了她粉嫩的耳垂,两人皆是一愣,旋即耳边响起他温润的嗓音,“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还没完全回神的岁杪,耳边酥麻一片,岁杪抿了抿唇,心里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些苗头只是想亲口听他说的,正欲开口询问,却忽然听见王福焦急的道:“皇上,安嬷嬷来了,说是皇后娘娘摔着了,如今正出着血,劳烦您过去一趟。”
男人直起身,剑眉微蹙,面色冷冽,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焦急,反倒是漫不经心的道:“朕知道了。”
话刚说完,严翊便看向了一直从铜镜中盯着他看的小女人,他倏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悠长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去就是了。”
说完,严翊将放在她肩上的手拿了下来,转身往殿外走去。
岁杪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触在她的嘴唇,耳边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是清荷的声音,“娘娘,皇上怎么出去了?”
岁杪从镜子中回神,垂下眼眸,轻声道:“皇后娘娘摔了,出血了。”
“娘娘,”清荷走上前,蹲在地上手扶着岁杪的手,抬眸望着她道:“是不是你又叫皇上去看看皇后?”
岁杪不解,“为何这么说?”
“我瞧着方才皇上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清荷又道:“而且往常不都是你叫皇上去的么?”
清荷的这句话让岁杪联想起严翊的话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去就是了。”
——“你别总是给朕强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脑海中像是有一个东西被撬开了,岁杪又望着镜子发呆,直到殿内再次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她才蓦然回神,抬眸望去,她忽然愣住了,呆呆的道:“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男人站在她身后,看着铜镜中的她,喉结滚动,嗓音低沉道:“你不是要喝药了吗?”
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严翊以为她不满意这个回答,于是无奈的又解释道:“朕去看了一眼,无大碍便回来了。”
岁杪眸光微动,眼眸微颤,看着镜中的男人,踌躇了半晌,很轻很轻的问了句,“你难道,都不担心她的身子么?”
见她问这个问题,他似乎有些意外,沉吟一会儿,微微的俯身,更加靠近她,轻声反问道:“朕,为何要担心?”
第27章 .留言全送红包 不在乎就不担心
大雪纷飞, 寒风瑟瑟,强劲有力的北风肆意吹动,风划过人的脸庞, 像是一把利刃, 刮得人脸生疼,新年第二天雪依旧很大, 可这场大雪却没有让人心生烦意, 都觉着这是个好彩头。
承天宫的偏殿内, 安息香早已被龙涎香替代,香气怡人,充斥在鼻尖内, 让人醒神醒脑。
岁杪的思绪还停留在他的那句担心的话语中,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 话题岔得有些大, “她怎么受伤了?”
严翊低头睨了她好一会儿, 颇为无奈道:“说是地上积水,给碎了的花瓶砸伤了。”
岁杪低低的哦了声,她对这些事情素来没上心, 也没再追问下去,复而又低着头玩着小手。
殿内忽然响起脚步声,以及清荷的说话声, “娘娘, 药熬好了,把药喝了吧。”
清荷走进来方才看见严翊在, 立刻低着头请安。
喝药二字让她瞬间回神,秀气的眉头立刻蹙起,小脑袋一直往下低, 仿佛这样就可以不喝药。
岁杪的这个小动作自然没能躲过严翊的视线,他伸出手,眉眼少见的温润,嗓音也没了往日的那般漠然,“给朕。”
见不用哄着岁杪喝药,清荷自然是觉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将药递到了严翊的手中,“奴婢告退。”
严翊端着药,修长的手指捏着匙羹在碗里转了转,视线对上了正偷偷往这边看的岁杪,嘴角一扯,眉眼带笑道:“岁岁乖,把药喝了。”
岁杪的小脸顿时皱巴巴的,摇着头道:“我不想喝.......”
“这个药不苦的,”严翊勺了一小勺子递到了岁杪的小嘴前,示意她喝下去。
可不想喝药的岁杪哪里能听进去,只觉得能挑一点刺便挑一点,于是便道:“三哥哪里知道药不苦,不过是骗我的罢了。”
“朕没有骗你,”严翊将药又往前递了一点,“不信你尝尝便知。”
岁杪想张开小嘴的,可却发现没有这个勇气,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严翊,眼眸包着泪,睫毛都沾湿了些,模样可怜见的。
心口像是某一块被狠狠的挤压了一下,严翊喉结滚动,绞尽脑汁只能憋出一句,“过几日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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