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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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消息, 岁杪都听姬嫔时不时的来和她说上几句。

岁杪一如既往的一声不吭,也没和姬嫔谈论这些事情, 姬嫔好像也没打算她会回应, 像是告诉她这些只是一个任务罢了。

岁杪心中觉得, 那日这么大闹一场,岁延和她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可没想到, 他还是日日出现在眼前,甚至进出愿合宫都无须再向之前那般通过层层检查。

岁延坐在院子的石桌上, 看着岁杪, 眸光微动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过段时间哥哥可以带你去。”

“哥哥,你怎么就这么笃定,皇上会放我走?”

岁杪坐在石凳子上, 一只手托腮,一双桃花眼微动,熠熠闪着狡黠的光, 模样看上去有些调皮, 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岁延,许久没等到回话, 于是便催促道:“哥哥?”

岁延喝了口茶,啖笑不语,眼瞧着岁杪急了, 他方才开口道:“我瞎猜的。”

岁杪才不愿意相信岁延是瞎猜的,她心中有数,虽然这几日了解不多,可岁延这人话少,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能让他开口的事情,必须是他已经在心底有了胜算,他才会说。

岁杪心里头有疑惑,见岁延避而不谈的样子,她便没再问。

兄妹二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赶在天黑之前,岁延便出宫了。

岁延前脚刚离开了愿合宫,后脚小太监便上前,低垂着头道:“皇贵妃,皇后娘娘来了。”

依旧坐在石凳子上没动,岁杪眉眼微抬,轻扫了下,思量片刻后,对着小太监道:“让她进来吧。”

李茵叶穿着大红色的宫裙,看上去容光焕发,可见小日子过得十足的丰富,她摇晃着自己的步伐往院子中间走去。

四目相对,李茵叶莞尔一笑道:“怎么了,瞧你好似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将死之人,看谁都没心情,”岁杪摸着自己的护甲,语气淡淡,姿态懒散自在,看上去哪有一点将死之人的恐惧模样。

可李茵叶就是舒服。

她也不管,也不去问她口中的将死之人是什么意思,总之还是装糊涂。

李茵叶啧啧两声,看似很惋惜的模样,坐在了岁杪身侧的石凳上,学着岁杪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护甲,“妹妹如今都这么沮丧了,不过就是被皇上罚了一下,软禁在愿合宫里了,怎么就张口闭口就是死字呢。”

岁杪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听见李茵叶道:“你说,你好端端的送什么花茶给本宫,本宫差你这一口茶吗,送了也便送了,你下泻药作甚,这不是摆明了活得不耐烦吗?”

李茵叶说完,掩唇轻笑了下,模样极其讨人厌,哪有初次见面时那种楚楚动人的可怜劲儿。

石桌上响起茶杯放下的声音,岁杪葱白的小手执起一个木制的小镊子,将一块小木炭放在了压平了的香灰上,又拿了一根针戳了几个小细孔,最后不紧不慢的盖上了香炉的小盖子。

待一切弄好后,她才就着沉儿端上来的水洗了洗自己的小手,旋即一边擦拭干净水珠一边淡淡道:“我想皇后娘娘误会了,我有没有下泻药,你心里头比谁都清楚。”

等了一会儿等到的是这句话,李茵叶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不屑的笑了笑,“知道又如何,换句话说,岁杪,你能拿我如何?你自幼便同我争,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你也要来参上一脚。”

说到这,李茵叶情绪有些激动,“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刺绣吗,不过就是瞧莫蒿想要收的徒弟是你罢了,我才去当了她的徒弟,我原以为你已经消停了,可没想到,我嫁给了严翊,你也要来参一脚——”

“咚咚”几声,岁杪执起那个木镊子敲打了一下香炉盖,打断了李茵叶的声音。

“我想你搞错了,在你不是皇后之前,我甚至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何苦来参一脚之说呢,”比起李茵叶有些起伏的胸膛,岁杪平静的样子,更具有说服力。

岁杪忽然弯了嘴角笑了一下,她抬起眼眸看向李茵叶,“听闻左相最近属实嚣张,你如今这么孤傲,也是应该的。”

这句话说的让李茵叶摸不着头脑。

可下一刻,岁杪却将自己的小脸凑到了李茵叶的面前,她单手托腮,笑意吟吟的道:“不过皇后娘娘,你可能误解了,我对你这个皇后的位置不感兴趣,更对你这个人,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一件事。”

一阵风刮过,风声刮过树叶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让人有些觉得毛骨悚然。

“倒也不是提醒啦,”岁杪笑得眉眼弯弯,看上去没心没肺,“只是将死之人,除了我,还有别人。”

“你什么意思!”李茵叶急了。

岁杪掩唇偷笑了几声,就是不回答李茵叶的话,一改方才笑意吟吟的姿态,对着小太监道:“夜深了,本宫要歇息了,送客。”

“你!”李茵叶气急。

小太监上前道:“皇后娘娘,夜深了,奴才打灯送您回去。”

说完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灯笼,李茵叶见状,甩了袖口留下了一句话,“你等着吧,岁杪,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说完这句话,李茵叶便离开了殿内。

今夜似乎注定不太平。

岁杪望着皎洁的月光,面带微笑,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那般,她静静的等着,耳边传来了清荷的脚步声,她靠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恩玉宫那边出事了。”

忽然轻而又轻的叹息了声,岁杪似乎是早已料到了这般,莞尔一笑,“知道了,伺候我沐浴吧。”

岁杪站起身往偏殿走去。

岁杪从未有沐浴过这么久的时间,她今日心情似乎很好,眉眼带笑,连沉儿都忍不住问,“娘娘,您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开心呢?”

“没什么,”岁杪没说,可是说真的开心么,倒也不是,毕竟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恩玉宫内,灯火通明。

宫人们上上下下,步伐匆忙,严翊坐在殿内的主位上,剑眉微蹙,整个殿内血腥味浓重,太医跪在殿内,有些惶恐的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用仅有两个人的声音道:“皇上,恕老奴无能,解不开皇后娘娘身上的毒。”

严翊喉结滚动,面色依旧冷冽,丝毫没有一点的心疼和怜惜,一双单薄的眼眸阴挚冷冽,主殿内响起女人虚弱无力的声音,“皇上,皇上.......”

严翊的视线望过去。

李茵叶躺在床榻上,嘴唇苍白,看上去俨然没有一点点的精神,撑足了一口气才缓缓又道:“皇上,求您给臣妾做主啊。”

“这是什么毒?”严翊并没有搭理李茵叶,而是看向了太医,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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