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娘子(1 / 2)
丁荃从未见过这些生物, 他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挥手让楼天宝将影像收起来。
“那些东西是真的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丁荃的肩膀在颤抖,“莫不是你做了手脚,给我看了幻象……”
楼天宝道:“我这里还有其他的。你要是不相信, 我还可以给你看。全是鬼怪的末日、怎么都吃不饱的末日、关押着会引起灾难的外星生物的末日、到处是寄生怪物的末日……”
“不用了, 不用了……”丁荃的脸上淌下了汗珠, “我大概了解了。虽然还未完全相信你, 不过, 我先暂且听一听你的想法,你到底要怎么做。”
楼天宝说:“我有许多手下帮我办这件事。明年的春闱, 会有我的人参加。她将与你一起协商相应的策略。我记得您是负责吏部、户部和工部事宜更多一些吧?”
“是。”
“您大可将我的人要过去。等春闱之前,我会托人告诉您她是谁。这一次的末日非常棘手,我想我们需要全方位地制定一套策略,还得从短期和长期入手。”
“短期?长期?”丁荃没听过现代用语, “你是说三五年与十年长计吗?”
“是的大人。即将到来的末世将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疫病,这种疫病不是通过接触、呼吸、饮食传递的, 而是通过交流和理解。任何一种交流方式都会让其他人感染这种疫病。”
“这……”丁荃努力理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这种疫病就像诗词歌句, 为人朗诵阅读即可传播。”
楼天宝点头:“是这个思路。”
丁荃又觉得匪夷所思了。楼天宝不着急他立刻理解, 毕竟让一个古人明白“模因病毒”这个概念, 还是需要花点精力的。
想要解决模因病毒, 末日答卷给出的方法也不算简单,她现在不能和盘托出,要等未来丁荃信任自己且两人有了共同的利益关系, 她才能放心地干。
两人统一了战线, 丁荃便留在了这小宅内休息。他明日会早起, 跟着外乡人回上京。长公主今晚不会管他,桃花坞是她重视产业之一,前天回了宫处理事务,要后日才回丁府。丁荃寻个机会摸回去就行。
楼天宝不能留下。
她连夜返回国子监,趁着天黑回到了宿舍。
没人看到她,她便找了扇门进去,换回原来的样子,悄悄进门。
国子监的众人睡觉时间都很早,楼天宝回去时,屋内的灯早就熄灭了。
她小心翼翼开门,往屋内走,想要去自己的床上。
但就在她走过一张床边时,有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
楼天宝顿时一惊,接着,她就被人抓了过去,摔在了床榻上。
还好,声音不大。
静谧的黑暗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楼天宝耳边,自己那如鼓如擂的心跳。
楼天宝反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将他的双手压过床头。
虽说她的身体素质不如曾经世界的自己,但对付书生绰绰有余,只需要用点技巧。
她感觉下头那人想要挣脱自己,便熟练地用自己的双腿压制住了对方,紧紧捆束住他那不安分的双腿双手。
楼天宝低下头去,在那人耳边轻声说:“你是谁?宁更生?别闹。”
这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挣扎两下发现挣脱不出来,便不再动了,而是用很小的声音唤她:“天,天保……”
不是宁更生?
楼天宝皱眉,她凑近听下面人的声音,等他唤了第二声,才意识到这是谢允。
谢允怎么还没睡?
她放开了谢允的手,从他身上翻下去。楼天宝单膝下跪,她小声道:“公子得罪了,我不知你还没睡。”
床上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谢允从床上坐了起来,挪到床边。
他伸手过来拍了拍楼天宝,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楼天宝的内心稍有些忐忑。
谢允平日不喜和人说话,也不喜和人亲近,他这幅样子,明显是要和楼天宝敞开心扉了,不知他想说什么。
黑暗中的谢允叹了一声。
他说:“你去了哪里?身上为何会有香粉的味道?”
楼天宝眨巴一下眼睛,接着反应了过来。
哦、哦哦。她挠挠头。她身上有味道?完了,是李瓶儿的味道,她在青楼里带了一阵,身上早就熏染了青楼的香气。
她说:“公子,我其实没有……”
谢允又叹了一声。
“我本以为你对女色毫无兴趣,一心只想科考。”
楼天宝心说我的确对女色毫无兴趣,但她不能把自己去送李瓶儿告诉谢允。
但是她也不想吃哑巴亏,谢允这人是死脑筋,要是真被他误会了,那她岂不是要背上个好色的锅。
虽然说谢允这人,不会到处乱说。
她便凑了过去,小声说:“公子,桃花坞已经没有了。”
谢允又叹了声。
他说:“那你就是去了别的青楼。”
楼天宝:“……”
哥,怎么你就认定我是去青楼了呢?身上有香味,你怎么不怀疑一下我是女子?
……虽然这点他还是不怀疑为好。
楼天宝说:“我去了一趟桃花坞旧址,想找点东西。我真的没有去找别的姑娘。”
她说完这句话,总觉得有点奇怪的意味。怎么听起来有点渣。
谢允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胡天保,我不是完全不懂。”
楼天宝:“……”
不,你就是完全不懂。
突然之间,房间那头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噗嗤”声。
楼天宝抬头看向对面。对面小床上,亮起了一点小小的光亮。
一人在光线中笑,是宁定远。
他用火折子点起一旁的烛灯,拿起烛台走了过来。
楼天宝下意识往一旁宁更生的床上看去,却是没看到有人。
宁定远说:“更生身体不太舒服,在师母那边歇下了。你不用担心他,另外他不会到处乱说的,这点分寸至少是有的。”
楼天宝道:“那就好,多谢宁兄。”
宁定远呵呵一笑:“先别谢我。你之前给我的牌子,不是我给你的那一块。”
楼天宝皱皱眉。
之前她离开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人进门上楼,于是顺手拿了。那桃木牌都是统一的样式,他是怎么看出不是自己那块的?
宁定远将烛灯放在了床边的小张上,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两人对面。
他面对着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们继续。”
楼天宝怎么说得下去。
她安静了一会儿,对宁定远说:“抱歉了宁兄。我把牌子弄丢了,因为那里面的人给我下了药,我跑了出来,弄丢了牌子。方才我已经说了,今日去了一趟桃花坞旧址,想为你找到那块牌子。”
这是楼天宝早就想好的理由,对谢允就是自己去找旧牌子,没想宁定远主动提起来了,正好,一并说了。
宁定远听到“下药”二字,神色顿时变了。
他说:“□□?”
楼天宝:“是的。那房间里的香料和茶水混合,会让人迷失心智。不过没事,我翻窗逃跑了。”
宁定远与谢允两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谢允说:“我信任你。你去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
楼天宝心说你这里还是别信任我,过问一句也好,她这样才能把自己相好的借口拿出来说。
毕竟,谢允的信任意味着这件事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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