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熊起（2 / 2）

谢允没有说话。他默默点头。

楼天宝心说，早知道这皇帝如此刚愎自用，她就会换个思路了。

要真如此，还不如找个世家子弟替换下来，直接用世家子弟的身份去科考。

然而，当时她并没有那么多选择。没人脉，没体力，还没太多自保的能力，随时都有可能被探子抓到。

她能遇到胡爷，遇到贤王一家，运气已经非常不错。

她又想起贤王当时对自己说的话，说他会帮助自己。她正思考着，一旁的谢允说：“天保，你为何要选择去边疆呢？留在上京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回去与父王商量一下吧，实在不行，还能让他把你调回来。”

谢允在旁说着，楼天宝抬头看他的侧脸，欲说还休，表情复杂。

有些事，真的不能告诉他。

车到了贤王府，谢允楼天宝下马车回屋去耐心等待贤王。

过了晌午，贤王也从外回来了，谢允立刻带楼天宝去见他。

贤王的反应和谢允却完全不一样。

他道：“胡天保，这一次是宁帝起了警惕。今年科考之中，出现了不止一位拥有奇淫巧技的考生。”

楼天宝立刻想起了球球。

“难道是……机算科？”

“你也发现了，这次殿试上，并不是所有科的所有人都在。其他贡士去了哪儿，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其他人和我一样，都不知道。”

“那他们究竟在哪儿？”

贤王皱着眉说：“宁帝让他们做了选择，这些贡士都选好了去处。有去中部的，也有去边疆的。上京之中一个不留。”

楼天宝：“……”他的警惕心真的很高。

“如此说来，离开上京，或许是个正确的选择。要是留在这儿，手上还有御马司的肥差，保不准哪天人就没了。”

贤王用一种带有歉意的眼神看着她。

楼天宝便说：“王爷不必做到这样。伴君如伴虎，在宁帝周围更要小心。我不过是一介书童，我自有保全的方法。”

“那就好。”贤王道，“我听闻你要成亲了，这些事我让四美帮你操办。离开上京前，也好风光一些。”

楼天宝立刻拒绝了他：“不用了王爷，我父亲已经安排妥当。再过几日便是黄道吉日，我只想与娘子快些完婚，她不喜喧哗。”

既然楼天宝这么说了，贤王便不再多劝。

贤王命管家取了楼天宝的契约来，给她做了赎身的手续。这样一来，楼天宝就不再是贤王府的人了。

她与贤王和谢允，以及府上共处了几年的仆从丫鬟们告别，带着一些礼物，走出了贤王府。

楼天宝没有回头，只是上车前，稍停顿了一下，她望向贤王府屋檐之上的脊兽们。

好像比几年前那一瞥时，变青了，变黑了。变得更看不清它们的神情了。

马蹄声嘚嘚。

马车中，老鬼坐在她的肩头，询问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选择离开上京。”

楼天宝叹了一声。

“老鬼，你不在官场之中，会漏掉很多细节。”她道，“你看，那御马司司正虽然没什么上升空间，但绝对是肥差。可是那个位置并不保险。天天与粮草兵马打交道，到处都是银钱，宁帝若是想诬陷我贪污，我是没有辩驳的余地的。”

“你再想贤王说的话。这一次贡士里厉害的人太多了，宁帝肯定选择了降维打击，直接全部拉去不重要的岗位。要是有人不服他，那他肯定第一个下刀子。所以我离开上京，是最好的选择。再说了，他都在文武百官面前给出了这么明显的选择，我当然要选能让我活下去的那个。”

上京的肥差是死，是危机四伏，是宁帝给的，他可以把控的把柄。

边疆西岭的安抚使是生，是艰难维持，是宁帝眼不见心不烦的一条生路。

楼天宝看了几眼朝服，就明白了宁帝的想法。

所以，她才会在朝堂上，直接和宁帝说“我要在离开之前成亲”。

因为如此，她就断绝了宁帝手下官员们想和她结亲的想法，那些官是万万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新科探花作偏室的。

宁帝看到她主动断了乘龙快婿的捷径，自然也会对她更加放心。

“还有呢。”楼天宝又说，“去边疆也不是没有好事。你忘了边疆那边有什么了？”

“你是说……军队？你想做什么？”

楼天宝冲老鬼微微一笑：“我今早和你说过了。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要顶掉宁帝，自己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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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其实掌印太监一般不是权力最大的那个。这里为了后续方便，稍作调整。东厂厂公有些是秉笔太监做的。

我有点乱，筱梦是不是点了南刘的小剧场？后面又点了个谛听的？

先简单交代一下南刘后续的发展吧。

由于刘帝只开了一次选秀，且只选中了一名女子，这件事在皇城内外不胫而走，所有人都非常好奇，被刘帝一眼相中的女子，到底是什么长相。

.

纪绒绒可是郁闷地不得了。

虽说选秀只开了一次，但后宫之中还有别人塞进来的各路女子。顾景成不喜欢古代女子，他喜欢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建设社会的那种，或者至少能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因而一次都没见过后宫的女子们。

秀女入宫，若不是选秀，那大多是有头有脸的，进宫即为答应、贵人，没有比这更低了。

纪绒绒是官女子入宫，她只能和宫女一起住。

又因为身上的buff很惹人嫌，她直接被人赶到了浣衣局旁没人用的小屋子住。

这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纪绒绒一个人收拾屋子，弄得干干净净的，还有粉色的小花被，窝在榻上吃自己做的甘薯条，快快乐乐。

然而没吃几口，外头就来了人。

敬事房的太监提溜着灯笼，满脸喜气地进来说：“娘娘，赶紧准备着吧，凤栾春恩车马上就要到了。皇上今儿翻得可是您的绿头牌！”

纪绒绒手里的甘薯条掉了。

她这是要去……侍寝了？？？

我好像也能写宫斗耶（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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