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在一起,惊心动魄时刻居多,可没有那一刻,比得上现在,以前没有,以后也很难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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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依旧冷静睿智,当仁不让的铁腕人物。可越靠近,便会发现,这个男人远非他看上去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脸红不比他怀里至少一千枝起步的玫瑰少半分。
斯情斯景,加上斯人,分明是求婚模样。
“檀永嘉,我从很早之前,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天向你求婚,会是怎么样的。我做了无数方案,却又一次次将它们推翻,不是不好,也不是不用心,而是我总觉得它缺点什么,直到那天,你喊着我的名字,毫不犹豫挡掉原本属于我的子弹,坠入海里,我才明白,之前我那么多方案,即便再华丽再完备,终究是少了一股宿命感。”
他和她明明原身对立,不该相遇,偏又相遇的宿命感。
檀永嘉深吸一口气,只有这样,她那如方便面入锅一样的杂乱思绪才会暂时停止,她才能继续听纪仲升说下去。
“我们最开始的相遇是意外,亦是我的预谋。
很抱歉,你在这中间吃了不少由我一手造成的苦头,我不做辩解,毕竟一开始的我,不会想到,日后某天,我会爱上你,而且爱的死去活来。”
死去活来,非她不可。亦爱到,他愿为之放弃他的信仰。
“我,纪仲升,30岁,资产若干,无不良嗜好,现已逐渐脱离毒品行当,未来生活不会有任何安全方面隐患。所以,檀永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结婚?”
拿戒指这一流程,纪仲升因为太紧张,险些将戒指掉下去。
在缅甸,求婚戒指如若不慎落下,是极其不祥的象征。
好在,最后一刻,他接住了。
檀永嘉苦苦思索月余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纪仲升之所以自毁毒品作坊,不是布棋,不是韬光养晦,更不是对她有所怀疑。
风光辉煌如他,也会为爱搁浅,甘愿献上自己前半生奋斗事业,只为换一个共度余生机会。
可缉毒卧底和毒枭,那有什么未来。
纪仲升曾和檀永嘉讲过,他父母爱情,昙花一现。
可他和她,连昙花一现都算不上,水花镜月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可梦做到这个地步,梦中人和局外人,谁能分清。
檀永嘉的答应来的轻而易举,仿佛已为其准备许久,“好,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