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飞机落地,一早安排好的人员早早在机场外等待,接了两人往小镇的别墅去。
看到记忆中熟悉的建筑物,苏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幢红白相间的小别墅,不正是自己当年来法国居住的房子吗?
时绪让人留下一部车,自己取出钥匙,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揽着她向前走,打开大门,光线充足的房子并不见灰尘扑扑,而是气味清爽,可见时绪早让人过来收拾过了。
她站在大厅里,环视着四周,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亲带着她和三位哥哥到这里度假,这间别墅也曾留下许多欢声笑语,可是后来,自己从酒宴会场中被人绑走……
时绪为什么要带她回到这个国家?
思绪混乱时,一双大手绕到她身前,男人从身后抱住她,紧密的姿势,让两人牢不可分。
“乔乔,这个国家曾经是我最讨厌的,因为他让你丢了十年,如今,你回来了,我希望在这个象征着失去的地方重新跟你谱写一段新的生活旋律……”
他转过她的身子,跟自己面对面,捧着她的脸温柔说道:“我想在我生日这一天,跟你领证,让这里的结束,变成新的开始,乔乔,你愿意在今天成为时太太吗?”
成为时太太,两人从此有合法的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彼此成为彼此的唯一。
她的三哥,想用新的纪念日,去覆盖她对过去残留的阴影。
苏乔嘴唇喃喃阖动,眼底有泪光闪烁,半晌重重点头,“我愿意。”
她愿意跟他一起创建一个新的纪念日,在这个令人难忘的地方,在它的痛苦回忆之上,留下新的甜蜜味道。
领结婚证的过程,比她想像中的更快更顺利。
需要的相关资料,时绪早已提前准备好,整个过程她都很茫然,只知道签完名之后,最后律师和证婚人对她表示恭喜,她便拎着薄薄的结婚纸回来了。
苏乔坐在床边,双手捧着新鲜出炉的结婚纸,整个人都是懵的。
虽然,她答应了跟时绪领证结婚,但是这个操作,是不是有点快?
从飞机上落地不过几个小时,她就成了已婚人仕?
时绪摸了摸她的头,从她手上拿走结婚纸,郑重地放进早准备好的厚皮套子中,说道:“先收起来,吃完饭再看,忙了一下午,饿了吧?”
说着牵着她走到楼下,吃完时绪不知几时煮好的饭菜,然后又懵懵然地回到卧室,直到她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着时绪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她才慢慢回过神。
这一切是真的吗?她真的跟时绪领证了?
这感觉也太不真实了!
她吹干头发,取出结婚纸,坐在床上怎么看都看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沾着湿气的手揽住她,带着热气的时绪紧紧抱住她,“老婆。”
苏乔的脸立刻泛红,半垂着头,不敢回头,时绪便笑了,握着她的手指,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戒指套到她的无名指之上。
这对样式简单的结婚对戒,是两人一起设计的款式,内圈则是刻了两人的首个拼音缩写,她曾以为,这枚戒指要到婚礼那天,才会戴到她的手上。
她怔怔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便见这时,时绪将另一枚男戒塞到她手里,抱着她坐到身上,亲亲她的嘴唇,笑着向她伸出手。
苏乔会意,取过戒指,红着脸帮他戴上。
时绪伸展着手指,眼睛弯着,脸上是显眼易见的愉悦神情,搂着她,蹭着她的脸说道:“你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吗?”
苏乔腆着脸笑,“不知道。”
他便柔了神色,握住她的手,摩娑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声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几时起的心思,但我知道,从很久很久以前,你还是个小女孩,追在我身后喊我‘哥哥’时,我就想把你带回家。”
他亲在她额上,“我们两个的家。”
苏乔一颗心都软了,柔柔地抱着他,“我们现在就是。”
时绪笑着,“是呀,你现在是我的时太太。”
夜色静谧,月光从精致的窗框中透进,落在木地板上,像是打翻一片皎银。
此刻,两人享受着彼此的拥抱,没有说话,空气慢慢变得暧昧。
苏乔依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心跳渐渐加快,突然间紧张起来,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说道:“对了,我还没给你生日礼物,我去拿……”
刚说完,人就被他推倒在床上。
苏乔睁大了眼睛,“……三哥。”
“嗯,你说得对,”时绪一手按着她,一边解开浴衣带子,“是该拆礼物了……”
时绪一双漂亮的狭长眼眸扬着,眼底闪着摄人的光芒,璀璨至极,竟让她一时不敢直觑,她转开视线,下一刻,下颌便被抬起,时绪凑近望进她眼底,她便看见,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完完全全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一个人的身影。
呼吸逐渐急促,时绪慢慢俯身,十分耐心地温柔地轻触她的樱唇,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替她捋开颊边凌乱的发丝。
头顶的光亮太盛,她用力地闭上眼睛,忽然就想到那一天在录综艺节目时,葛霜霜跟自己说,二哥跟她出去旅游时住双人房,两张床,她当时莫名觉得好笑……
思绪像天上的云朵一样发散,房间的灯暗了下来,她微微张开眼睛,一眼就看见窗外的天边,飘着朵朵白云。
今夜有云,天上白色的云朵飘在半空,原本悠悠闲闲自在地浮着,忽然吹来一阵急风,将白色的像棉花糖似的云朵揉得变形,一会儿摊开一会儿又收拢,风不顾云朵的意愿,将之随心塑造成各种形状。
风儿玩上了瘾,又向下扑,直接冲进了别墅外的小花园,它哪也不去,直接找到那朵最漂亮的花蕾,围着它不住地打转,娇弱的花儿几时承受过这种对待,立刻剧烈摇晃,试图摆脱风的纠缠,可是它不知,它越动,风越玩得起劲,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缠着它嬉戏,最后将它戏耍得无力挣扎,只能任由它摆弄。
风儿越聚越大团,越吹越烈,开始带着呼啸的风声,连绵的、不绝于耳的呼声,让人心惊胆战,它的阵阵摩擦,更让花儿发热,原本只是半半绽放的花蕾,竟然迎着烈风,缓缓地绽放,流出香甜的花蜜,只是刚刚渗出,便被风儿一卷而尽,尽数入了旋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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