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诸事繁杂抽不开空, 没有机会亲睹比试,今天时候正好,袁某也想一见识叶公子的身手。”袁轩峰拍了拍手掌, 对候在门外的小厮道,“让他进来。”
不一时,门外走出来身形魁梧的壮汉,肩上挂着、胸前穿着甲叶连缀而成的铁甲, 腰间玄挂着一柄长剑,他朝袁轩峰单膝跪地,拱手道:“末将曹启寒见过袁大人。”
“起来吧。”袁轩峰抬手,“这位便是三门大比的魁首叶公子,他答应了同你切磋切磋。”
曹启寒是都司军营中的裨将,仗以一身武艺最是自视甚高。他站起身,看向叶流州,嘴角挂笑,眼中颇有藐视的意味,边说话边往前走:“听闻叶公子武功绝世,可以隔空单凭一击致人于死地,我实在是很好奇,这是真……”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旁边许延换了一个坐姿,将扣在手里的花生米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弹出去,在墙壁的拐角处一撞,转而隐蔽地击向走来的裨将。
曹启寒只觉膝窝一阵剧痛,顿时向刚刚对袁轩峰行礼那般,砰地地单膝跪在叶流州面前。
场面变得一片寂静。
荆远看了一眼许延,将还没来及弹出去的花生米扣回手心。
袁轩峰原本悠然喝茶的动作顿住。
曹启寒保持着下跪的姿势,愣了数息,反应过来,看着叶流州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你……”
他羞恼地烧起满腔怒火,正准备站起身,忽然又一枚核桃击来,让曹启寒彻彻底底地跪了下去。
这一幕委实太过滑稽,荆茯苓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许延撇了一眼出手的荆远。
叶流州仍然端端正正地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曹启寒,微微一笑:“何须行此大礼?”
曹启寒气恼至极,火急火燎地要站起来,可膝窝又猛地遭到一股袭击,剧痛让他又跪了下来,愤怒地吼道:“你竟敢——”
“够了!”袁轩峰终于发话了,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却依然露出笑容来,朗声道:“叶公子果然武艺高深莫测,这也算是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袁某长了见识。”
叶流州低低笑道:“将军过奖了。”
袁轩峰转而冷着声音对曹启寒道:“还不快起来?”
曹启寒连连被打中膝窝,苦不堪言,一边警惕着叶流州再‘出手’,一边慢慢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退到袁轩峰身后。
许是混合着荆茯苓笑声的气氛太过诡异,袁轩峰干咳一声,吩咐小厮道:“添茶。”
他望向一旁的荆远:“少庄主既然从羽水来到岭北,怎么没有参加三门比试?”
荆远自然不会回应他,身边的荆茯苓顺其自然地接道:“鼎剑山庄有叶公子珠玉在前,少庄主自是不必出手。况且,我等此番前来一是为了观摩三门比试的盛况,二是羽水离岭北不远,两地常年经商往来,手下弟子门生多有走动,家师久仰袁将军威名已久,嘱咐要我等借此机会与袁将军好好结交,他日将军若是有空不妨来山庄做客,在下定当盛情相待。”
“荆姑娘所言甚是,替袁某向老庄主问好……”说着话,袁轩峰将空茶盏往后一递,一个婢女上前接过,提着瓷壶倒水。
婢女看起来已经到了徐娘之年,鬓角泛着丝丝白霜,面上透露着憔悴,将茶盏交给袁轩峰时,不慎撞在对方恰好伸来的手,滚烫的茶水溅了出去,烫湿了男人衣襟。
“怎么回事?”瞬间一片兵荒马乱,侍从们赶上前,袁轩峰显然露出了不悦之色,站起身担了担衣袍,仆从在一边拿冰袋敷上他的手掌,又用布帕为他擦干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