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腹,温志诚没完全听信他的说辞。
“有的,我让人查了下,吴辛有个处了很多年的相好,这段时间吴辛送了她不少东西,当中有块法兰克穆勒珠宝手表,十二颗收藏品级纯净蓝宝石,不是买回来另找人加钻的那种。”
原钻和加钻的珠宝表价格差了好几倍,像吴辛这种狗腿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吴辛这个狗东西!”温志诚回味过来,大骂出声,“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哪里对不起他要这样对我!?”
“鸟择木而栖,人择主而仕,您父亲病重,外边一致看好二少继位,吴先生一时被权势迷住眼也是正常的。”
聂郗成将咖啡杯放回原处,语气温和说的东西却及其辛辣讽刺,“不过吴先生不明白,温繁这个人做事出了名的狠辣不留余地,跟着他好多年的老人都要时刻担心哪里做错成了弃子,他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里里外外都被打上了您的烙印,绝不可能见机行事另投明主。换句话说,温繁过河拆桥是迟早的事。”
他露出点微妙的讥笑,“跟着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当墙头草横竖死路一条,吴先生确实押错了宝。”
“活该,叛徒就该死无全尸。”
温志诚恨恨地说,却没有太多痛快实感。温藜下落不明,家里老婆歇斯底里地要和他闹离婚,吴辛背叛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离四面楚歌也不远了。
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出现一丝松动,聂郗成发动车子,“温总,吴先生的事待会再说,先想想待会见了夫人要怎么跟她讲明白吧。”
他们要见的人是温正霆明媒正娶的老婆,温志诚的亲妈许琴。
许琴是荣城黑帮地头蛇许茂峰的女儿,结亲之初算温正霆高攀,但中间兜兜转转发生了许多事,两家人地位颠倒过来,许变成了许家处处得看温正霆脸色。
他们夫妻感情向来不睦,许琴更是早早从庄园那边搬了出来,半月前的寿宴都没有再回去。
温正霆不问,她不闹,权当温家没有她这个女主人。
·
“你说的我知道,这次是你爸过分了。”
许琴年轻时就不是漂亮那挂,长脸薄嘴唇,眼睛狭长,眉毛稀疏,唯一值得称赞的高挺鼻梁也因为鼻尖带点鹰钩而显得阴鸷,时常有人私底下说她长得太过刻薄,一看就是没有福祥的,怪不得温正霆娶了她还情妇一个接一个地找,个个都比她温柔漂亮善解人意。
上了年纪以后,她的性格愈发乖张孤僻,变成个鬼见愁的老太太,眼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时时刻刻燃着阴冷的火光。